“因為她其實也不怎麼會這些東西……”楊聞念略顯尷尬。
“那沒事了……”
路明非把目光從在蘇茜的指導下漸漸上手的楊聞念身上挪開，低下頭盯著自己面前的茶杯，忽然有些懷念起芬格爾來。
雖然廢柴師兄肯定吃不起GranhotelInglés這種高階酒店，但下午茶該怎麼吃這種事情他絕對能說的頭頭是道，好像真如他曾經某次吹牛逼的時候說的那樣是個家道中落的德國榮克貴族。
但芬格爾不在，也沒有溫柔細膩的蘇茜手把手地教導他。
他倒不是沒幻想過諾諾會溫柔地教他該怎麼做，但曾經在電影院裡那次是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諾諾才會露出那副貼心大姐姐的姿態，幫他套上西裝，細心地撫平西裝上的每一寸褶皺。
但現在又沒人欺負他，大姐頭就算想替他出頭也沒有理由。
而且看諾諾喝茶吃甜點的磅礴氣勢……估計她也對這種英式貴族禮儀不是很感冒……
想到這裡，路明非端起面前熱氣騰騰的紅茶，學著諾諾的樣子直接喂到嘴邊，並揚起後腦，準備用自己五塊錢牙膏清洗乾淨的嘴巴來品嚐這一杯據說幾百歐元的大吉嶺紅茶。
“我擦好燙！”女孩驚撥出聲，同時伴著響亮的噴水聲。
路明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感到不妙，但為時已晚，熱乎乎的茶水已經和他的舌頭來了次親密接觸。
“我擦好燙！”
放下茶杯狂捋舌頭的路明非終於明白過來對面的查爾斯、楚子航為什麼攪完茶之後要裝逼一般的靜坐……
————————
餐廳門外走廊裡的酒德麻衣看著在蘇茜的指導下勉強學會了怎麼攪茶的楊聞念，眯起的眼睛裡有危險的光芒在凝聚。似是亞馬遜雨林的森蚺吐著蛇信，視野中所有的生物都以紅色畫素塊的模式出現在了這位頂級捕食者的眼睛當中。
“看來薯片沒有謊報軍情……”
“謊報軍情？”凱撒有些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只是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餐桌上又熱鬧起來的人群。
諾諾大大咧咧一口熱茶下去的狼狽姿態讓眾人都樂的不輕，悠閒攪著茶的楊聞念也淡笑著取笑了她一句，似乎是在說就算自己這麼保守也比諾諾盲目激進要好得多。
瘋狂哈氣給舌頭降溫的諾諾當即便火冒三丈地頂著大舌頭口音也要反懟回去。
凱撒想派出鐮鼬聽聽他們在談論些什麼，但是卻又感覺到身邊的酒德麻衣正在逐漸變得危險起來，自己腦海寄居的鐮鼬似乎有些抗拒被召喚出來。
皺眉間，凱撒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既然酒德麻衣承認了她來馬德里是帶著目的來的，那麼目的又是什麼呢？
雖然仍舊不相信，但凱撒回憶起了在機場相遇的時候，酒德麻衣親口說過的話。
‘我說我是來捉姦的你信嗎？’
而在他發愣的短暫時間裡，酒德麻衣在喃喃自語，“沒想到他們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啊……”
“是啊……”凱撒回過神來，“我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