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但淡淡的清香飄來，他鼻子抽動，輕輕嗅了嗅，是茉莉花的味道。
是蘇曉檣。
蘇曉檣喜歡這個氣味的香水。
眨了兩下眼，重新適應了下光線，楊聞念終於看清了蘇曉檣的臉，也看清了站在她身後那個金色頭髮飄蕩的人。
“所以驚喜……就是凱撒？”他有些不能接受。
“不。”凱撒搖頭，猛地從腰間抽出狄克推多，插在了腳前的地磚縫裡，“驚喜是自由一日。”
楊聞念猛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四顧。
圓形的花壇圍出了一個直徑逾百米的巨大廣場，廣場中間是尼德霍格雕塑的噴泉，而自己身後不遠、花壇的缺口處是有著鐘樓的禮堂。
凱撒為首的學生會精英們身穿白色的定製西裝，而蘇茜為首的獅心會精英們穿著黑色的作戰服，兩群人肅穆地分站在廣場兩側，涇渭分明。
仰起頭，楊聞念甚至能看到一個戴牛仔帽的老胖子從禮堂閣樓的窗戶裡探出上半身來，向他揮舞著手裡的威士忌。
幸災樂禍的笑容極其欠揍！
“我……能說我是路過嗎？”他試探著問。
這裡是校園廣場，是自由一日最中心的戰區！只屬於學生會和獅心會的戰區。
“還有幾分鐘自由一日就要開始了，走了多可惜？”凱撒雙臂抱胸，淡淡地看著楊聞念，“不如就留在這裡，正巧我覺得楚子航不在，今天晚上沒什麼意思。”
“你來了，意思就來了。”
捂著額頭，楊聞念覺得這兩天一直泡在實驗室裡搗鼓核裂變實驗、沒怎麼接受外部資訊實屬失策，竟然沒意識到自由一日這麼重要的日子悄然來臨。
“楊聞念，你是被他們兩個騙過來的嗎？”蘇茜從後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身後是滿臉嚴肅的獅心會眾人。
“應該……算是吧……”楊聞念聳聳肩。
嘆了口氣，蘇茜說，“我本來以為她們兩個的意思是你已經答應了，沒想到你完全不知情。”
“倒也不必強求，師弟，你不想摻和進來就去禮堂頂樓吧，我們不會打到那裡。”
她越過楊聞念，站在了獅心會的最前沿，也站在了凱撒對面，雙手平伸在身側，兩把漆黑的短刀從袖子裡滑了出來。
楚子航舊傷未愈，大四的蘭斯洛特在執行實習任務沒有回來，整個獅心會只有她能擔住這份壓力。
看著黑色短裙的女孩從自己身側走過，楊聞念默默注視著她的背影，隨後越過她看向滿臉不情願的凱撒。
凱撒雙臂抱胸，也不說話，只是默默注視著禮堂外壁上的巨鍾。
“楊大俠……”蘇曉檣拉住楊聞唸的胳膊，聲音很輕，“我知道你不喜歡打架、很不喜歡使用暴力……但……”
“但我們總有拔出劍來的理由。”
楊聞念按住身前的蘇茜和身側蘇曉檣的肩膀，把她們推回了獅心會的人群當中。
咚……
禮堂的鐘聲悠悠敲響。
槍聲轟然撕裂安靜的夜幕，十幾顆照明彈從校園的各個角落升上天空，炸開成紅色的花朵。
19:55，再過五分鐘自由一日正式開始，照明彈把整個校園渲染成肅殺的紅色，而鐘聲提醒所有無關人員退回室內，但楊聞念沒有離開。
與此同時，一把青銅色的劍從禮堂頂部的小樓裡射出，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驚地心頭一凜的瞬間，被楊聞念緊緊地握在手中。
他把這把青銅劍同樣插進了地磚縫裡，與鐵黑色的狄克推多一步之遙。
“既已手握刀劍，便只需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