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麻衣一眼,然後率先走進了房間裡,氣勢洶洶地把站在門下的楊聞念都擠到了一邊。
她早就習慣了這種展開,畢竟就像剛剛說的一樣,平時她和酒德麻衣去逛街幾乎沒有男人看她。一般遇見了帥哥都是酒德麻衣主動出擊,也不對,一般是酒德麻衣被主動出擊,然後她和蘇恩曦對對眼神,蘇恩曦就心知肚明地配合她演出。
如果沒有直接拒絕或者蘇恩曦出面婉轉拒絕的話,那蘇恩曦一般是找個理由溜掉,或者把她們安排好再溜掉——‘哎呀有個新電影上映了,雖然長腿你這三天看了五遍了,但我們去看看吧!’‘哎呀我公司有點事,這電影票真可惜又要浪費了,我特瑪兜裡都五張票了愣是一遍沒看過!’
然後等到晚上兩個人躲在酒店房間,邊吃宵夜邊聽酒德麻衣講蘇恩曦離開後的故事。但很少有故事能持續到第二天,因為第二天永遠能遇到下一個或者下幾個聞著花香迎上來的蜜蜂,蘇恩曦就像是最敬職的綠葉一樣看著蜜蜂飛來飛去,花朵卻仍舊對著太陽獨立美麗,沒有誰能取走她的心和愛情,就像那朵嬌豔到從春天盛放到寒冬的花至今沒有釀出甜甜的蜂蜜。
但蘇恩曦今天沒有直接離開,一是她知道楊聞念不是蜜蜂、不會圍著花兒轉,花兒還需要這朵綠葉打輔助;二是她也對酒德麻衣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感興趣,她們是為了弄清楚那場賭約之後的真相而來的。
“進去吧。”酒德麻衣揚了揚手裡的紗布,“不用理她,她裝生氣罷了,我最瞭解她了。”
“嗯。”楊聞念點點頭,轉身走進了房間裡。
“話說你胳膊是怎麼回事?”霸佔了房間裡唯一一張椅子的蘇恩曦坐沒坐相地癱著,翹著腿看楊聞念,“我記得你下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雖然袖子沒了,但是那時候胳膊上也沒傷口啊?”
楊聞念說,“暗傷。當時沒有看不出來,但是過一段時間就會爆發了。”
他裸露的左臂上面板崩裂遍佈無數血痕,左手維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一動不動。
和他一起坐在床邊的酒德麻衣仔細看了兩眼,發現他的手指輕輕顫抖,儼然關節沒法自如動作所以才會這個樣子。
“好嚴重啊……”她皺了皺眉,“需要我幫你正骨嗎?我以前學過,雖然很久沒有用過了。”
“不用管,一會就好了。”
點點頭,酒德麻衣便繞過左手,拉出一截紗布輕輕纏上了楊聞唸的小臂,但指尖剛一觸控他的面板便愣住了,“你的肌肉怎麼這麼硬……”
“整體痙攣。”楊聞念又說,“不用管,一會就好了。”
“怎麼又是一會就好了……”酒德麻衣抬頭看了一眼楊聞唸的臉,確認他不是開玩笑之後就沒有去管那硬的像是鐵塊的肌肉,直接對裂開的面板一圈圈纏紗布。幾乎整個胳膊的面板都裂開了,所以沒什麼好糾結的,從頭纏到尾就完了……
楊聞念閉上眼睛,感受著手指的顫抖和痙攣的肌肉,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他從未把聖骸的力量啟用到如此地步,即使是上次面對李霧月都沒有,因為那次就在埋骨地的尼伯龍根附近,他可以直接引來整個聖骸的力量降臨。
但這次不行,這裡離埋骨地隔了半個地球,為了擊退龍王,他只能選擇啟用左臂骨那塊聖骸的力量,而且是無比徹底地啟用,這樣才能靠一塊聖骸獲得不亞於龍王的力量。這次啟用徹底到他甚至覺得聖骸內部神的意志都要甦醒了,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千萬年前的神明張開眼睛出現在了自己身邊,賜予自己無窮盡的偉力。
但他不喜歡那種感覺,儘管力量充盈全身讓他感覺龍王也並非不可戰勝,但卻也讓他明白人類的極限就在那裡,他怎麼也跨不過去。
彼時他擁有毀滅世界的力量,卻又感覺自己如此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