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懂?”楊聞念驚訝地看了兩眼蘇曉檣,從善如流地接受了她的意見。
他蹲下身,接過旁邊公孫啟遞過來的火柴盒,取出一隻火柴擦燃。
蘇曉檣已經提前捂住了耳朵,“我小時候最愛放鞭炮了!可懂了呢!”
她話音剛落,引線就被燒了乾淨,幾百響的鞭炮開始噼裡啪啦炸響。湊在門口的小孩子們哇哇叫著捂住耳朵,在硝煙與紛飛的紅紙片中跑來跑去。
外面吹迎親曲的師傅們更賣力了,嗩吶聲大的彷彿湊在你耳邊一樣,像是在和爆竹聲較勁。
“真熱鬧啊!”蘇曉檣雙手叉腰,看著那走過來的接親隊伍笑。
公孫啟從旁邊桌上拿來了一個綬帶,往楊聞念身上綁,“楊先生,來。”
楊聞念看著公孫啟把帶子在自己身後繫緊,有些懵逼,“我又不是新郎,給我係這玩意幹嘛?”
“這可不是新郎官戴的大紅花!”公孫啟笑著說,“楊先生你看一下胸口是什麼?”
楊聞念低下頭,發現綁好之後出現在胸口的並不是大紅花,而是一個紅布拼成的字,一個大大的:媒……
“什麼鬼?”他覺得局勢不妙!
公孫啟拍拍手站好,說,“新娘下花轎得由媒婆牽著進宴會廳,原本定的媒婆是救回來葉勝和亞紀的顧文笙,但是他先回卡塞爾學院過小學期去了,只能勞煩楊先生代勞他當一回媒婆。”
“什麼東西?我成媒婆了?”楊聞念看著公孫啟給自己套上兩隻厚厚的紅手套,懵逼繼續發酵,“這又是什麼?”
“本來媒婆應該是女的,所以可以牽著新娘下花轎。但是楊先生你是男的,所以得戴手套,婚禮上第一個和新娘有肌膚之親的男性必須是新郎!”公孫啟說的斬釘截鐵。
楊聞念感覺自己有點崩潰,“那你們找個女的不就完了?”
“顧文笙特地囑咐過他離開之後,由楊先生接過媒婆的身份……”公孫啟說著說著,再也憋不住笑了,他緊閉著嘴,笑聲是‘嗚呼嗚呼’的。
“我不幹!”楊聞念直接把身上的綬帶扯了下來,她扶住身邊蘇曉檣的後背,把她拉到身前,二話不說就把‘媒’字的綬帶套在了她的身上,“加油,蘇曉檣,現在開始你就是媒婆了!”
“喂喂喂!你這是謀害!”蘇曉檣大叫之間就被楊聞念推了出去,等她晃著身體停下來的時候,最後一掛鞭炮正正好好炸完。
爆竹聲隱去,瀰漫的白霧中花轎也恰合時宜地停在了門口,轎伕壓下車頭,等待著一個人過去掀開紅簾,牽著新娘的手把她接出來。
一切都恰到好處,所有賓客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老師傅們的嗩吶、鑼鼓仍在響,新娘不被接走,他們就不會停。
蘇曉檣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到轎門前。轎伕替她拉開繡著綵鳳的紅色門簾,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探了出來,手腕上墜著紅珠的串子,連指甲都塗成了紅色。
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就應該用喜慶的顏色。
蘇曉檣把自己的手遞過去,新娘輕輕地扶住她的掌心,稍一用力,就從花轎裡站了出來。
她穿著紅金色的龍鳳褂,刺繡師傅用金絲銀線一下下繡出龍鳳呈祥的紋樣,同樣顏色的下裙蓋住腳踝,腳上是一雙吊著白絨球的紅繡鞋。
應當是弄了很高很繁重的髮飾,所以蓋頭也高高的,幾乎和新娘的肩膀一邊寬,一直垂下來遮住下巴,讓人看不清新娘的嬌顏。
地上早就鋪好了紅毯,打掃得乾乾淨淨。新娘在蘇曉檣這個新晉媒婆的攙扶下,一步步往宴客廳裡走,長長的披風從花轎裡伸長出來,兩個八九歲的孩子在後面替新娘把它張開,抓著披風的尾端一起朝裡面走。
從後面能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