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木然的臉重新整理出來。
路明非已經放棄了抵抗。
他和芬格爾本還想趁著下一次換舞伴的機會再次出擊,但女孩們都有了應對手段,華麗的旋轉間就從他們兩個中間穿了過去,於是一段段舞曲演奏完畢,他仍舊握著芬格爾的手。
“怎麼辦?”路明非雖然已經躺平任人宰割了,但還是希望芬格爾能急中生智。
“什麼怎麼辦?”芬格爾露出一副即將解脫的神情,“聽舞曲,到尾聲了……恭喜你,成為第一個和我完成整支舞蹈的……男舞伴。”
帕西諾剛剛檢查完了到場人員名單,確認那些接受邀請函的客人都來了之後才走進會場。沿著安珀館側面的旋梯他登上了二樓平臺,看到有人居然在熱鬧的宴會里玩電腦。
他走到學生會宣傳部部長的身邊,低下頭看著他的筆記本螢幕,“不去跳舞,在這裡刷論壇?”
“看‘S’級跳舞可比自己跳舞有意思多了。”宣傳部部長笑得直拍大腿。
“‘S’級?你是說路明非嗎?”帕西諾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扶手旁,朝下一看,一下子就鎖定了舞池裡和芬格爾翩翩起舞的某人。
“誰安排的?”他皺起眉來,有些不滿,“都是客人,是不是做的過分了點?”
“沒人安排,是他們兩個自己湊一起的。”宣傳部部長聳聳肩,而後猛地一拍手掌,“對了!我得去找一趟樂隊指揮!”
音樂聲漸漸低落,男女舞伴相對彎腰,行典雅的宮廷禮。
一曲落幕,這場折磨終於結束。
“撤!”芬格爾下達命令。
但還沒等他們跨出第一步,樂隊就忽然精神振作了起來。
新的序曲重開,音樂鬥志昂揚。舞伴們詫異地看了一眼彼此,音樂沒停,舞蹈就沒有結束,他們配合默契,重新拉起了手。
“我現在想要殺了樂隊指揮全家……”芬格爾結實地抱住路明非,仰天長嘆。
但一絲詭異的提琴變音彷彿利刃撕破了整首舞曲,首席小提琴手拉完了這個長音之後站了起來,把提琴放在自己的座椅上,轉身下樓。
那是個淡金色頭髮的女孩,穿著一身銀色嵌水晶的禮服,面板白得近乎透明,身材嬌小,介乎孩子和少女之間。
路明非一愣,他忽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
訓練有素的第二小提琴手接替了她的位置,音樂在繼續,舞蹈也在繼續,而所有人都開始關心那個從上而下的腳步聲。
啪!
一雙銀色的高跟鞋被放在大理石地面上,水鑽折射耀眼的光輝,像是童話裡那雙水晶鞋。女孩脫下自己腳上的黑色皮鞋,踩進高跟鞋裡。
她原本嬌小的身材在高跟鞋的襯托下忽然挺拔起來,收緊的小腹和挺起的胸膛讓她看起來婀娜多姿,是個叫人驚豔的少女了,只是那張從來沒有表情的臉還是如冰封一般。
她緩緩地高舉手臂,抬起一條腿,停住。那是個經典的芭蕾動作,如同天鵝的死去,美得叫人心裡一顫。
她起舞,標準的探戈,剛勁有力,旋轉著,筆直地切入了舞圈,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為她閃開一條路。
“我覺得不是來邀請我的。”芬格爾遺憾地說。
他做了一件叫路明非意想不到的事,把路明非推向俄羅斯女生,而自己也旋轉著,以和女孩同樣剛勁有力的舞蹈,從反方向切出了人群。
俄羅斯女孩的手搭上路明非的瞬間,舞曲雄赳赳地邁入高潮段落,以一個強勁的擺頭,路明非在女孩有力的雙臂下襬正了舞蹈的姿勢。
笑聲和驚歎聲都止住了,真正華麗的舞蹈,這才開始。
路明非一生裡從未想過自己也能那麼流暢地跳探戈,他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