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凱撒轉過身,沿著樓梯步行到了二樓。
其實他很興奮,迫不及待地想要直接跳下來和零進行一對一的決鬥。只是這裡這麼多新生在,他要維持自己貴族般的優雅。
但是零卻在他進入舞池的一瞬間轉身,與楊聞念擦肩而過。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對彼此說,也沒有驚訝或是鼓勵,彷彿這是一場默無聲息的接力。
“我都快要忘了……她打贏所有新生換來的,是你挑戰我的資格。”凱撒站在楊聞念身前六七米的位置,越過他看向走到舞池邊緣的零。
他想和零交手,之前零那場豔絕全場的舞蹈都沒有讓他驚歎,但剛剛她凌厲的身手卻讓凱撒生起了濃厚的興趣。他見過很多跳舞很好的女孩兒,但是這種像藏血的匕首一般沉默危險的女孩卻極少見到。
“這不是挑戰。”楊聞念從胳膊下面抽出了自己帶來的長劍,“至少也要證明你比我強、起碼是和我一樣強才能算是挑戰,不然就只是一場比試。”
凱撒無聲地笑笑,不知是否認同楊聞唸的話。他從一旁小弟的手裡接過一把半米多長的獵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紋。
“你們中國人都喜歡用冷兵器嗎?”凱撒問。
“也許吧。”楊聞念不置可否。
“你的劍叫什麼名字?”凱撒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武器,“我的獵刀叫狄克推多,一位羅馬執政官的名字。”
將手中的長劍丟到空中再接住,楊聞念說,“它沒有名字。我來的時候路過練武室,從那裡隨便拿了一把制式合金劍,花了我七十五美金。”
凱撒愣住了。這本應是一場神聖的決鬥,那個來自俄羅斯的姑娘用自己乾淨利落的身手解決掉了同級的17名新生,贏得了挑戰他的資格。
而從零手裡接過接力棒的楊聞念帶劍出席,身姿挺拔,劍刃從手中滑出宛如胳膊的延伸一般流暢自然。
他本以為A級血統的楊聞念是個出色的劍客,就像他的師兄楚子航一樣,優秀到可以被自己正視,雖然最終肯定會被自己踩在腳下。但是楊聞念卻說他的劍沒有名字,那甚至不是他自己的佩劍,是他從兵器架上隨手拿的?
一瞬間凱撒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彷彿楊聞念根本不在意這場戰鬥,根本不在意作為對手的自己。
“你不配成為楚子航的師弟。”凱撒冷冷地說。
“你不配成為楚子航的對手。”楊聞念毫不客氣地回應。
“住口!”
凱撒暴怒出刀。
楊聞唸的話戳到了他最敏感的點上,只是從來沒有人敢直接在他面前說。他並非沒有想過加入獅心會,其實絕大部分學生都想加入獅心會,那才是公認的卡塞爾學院第一大社團。但獅心會拒絕了他,昂熱親自出面,說凱撒不符合獅心會的入會標準。
但是獅心會認可了楚子航,他入學不到三個月就入主了獅心會。這也是凱撒之所以那麼敵視楚子航的一個很關鍵的原因。
兩人間不過六七米的距離轉瞬即逝,凱撒貼到楊聞念近前的時候,他的刀已經由下及上劃過了一個危險的弧度。凱撒沒有絲毫留手,這場比試彷彿因為楊聞唸的一句話變成了生死對決。
楊聞念沒有閃躲,他握住劍鍔雙手扣死,橫過劍鞘往下壓去。
凱撒有揮刀的巨量慣性,楊聞念有上對下的用力優勢,兩人的武器碰撞到一起爆發出尖銳的聲音,如同巨大的青銅鐘被人敲響。
巨力的衝擊下楊聞唸的長劍高高揚起,他藉著這股力量轉身,旋過一圈之後長劍劃過完美的弧度斜斬向凱撒的面部。
剛剛的對拼中被壓下去的狄克推多再度揚起,凱撒將它擋在面前,楊聞唸的長劍斬在狄克推多上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