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兒子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內,臉容不停地變換了數下,凌璈心底雖然苦澀,但還是點頭。
作為一個男人,結髮妻子被人重傷,親生女兒被人擄走,而自己卻是無所作為,凌璈的心,也是在流血。
可他不只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他,還是摩雲城凌家的家主,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妻女,而將家族陷於萬劫不復之地。
由此,他只能選擇隱忍。
“流雲城?溫家?”
冷靜下來的凌青衍,這時也是逐漸唸叨起了這兩個名詞,他隱隱間覺得,這兩個詞似是在哪裡聽過,一時間卻是想不起來,“溫家……溫家……”
“一家主母身邊,竟然又有藍級中階武者護衛,這溫家,顯然也是中等以上的家族!”
“而且,自己的母親向來溫和,絕對不可能主動惹事……而作為中等以上家族的主母,那中年婦女,應該也是受過高等教育之人,不至於那般沒有修養,這一切,又到底是因為什麼?”
“溫家……”
“溫家……溫……難道是?”
陡然間,凌青衍腦海中靈光一閃,其間卻是不由自主地掠過數道各異的畫面,不斷地迴圈掠動著,彷彿在提點著凌青衍一般。
天劍宗之時,見那戒律長老溫天河的親孫溫易意欲玷汙宗門女弟子之時,一向厭惡這等行為的自己,直接出手,將其誅殺;
隨後,凜然地拉下樹皮捲成麻繩,自己就那般拖著那溫易的屍體,走到了天劍宗的執邢臺上;
璀璨的紫色劍光晃動之間,甚至於讓當時的自己,險些喪命,自己能保住性命,也是多得幽冥長劍之故。
“溫天河,溫易……”
時至如今,如果凌青衍再想不起什麼,那他也是枉為擁有兩世記憶之人。
“當時,那溫天河被迫到天險峰後峰去面壁的時候,在答應宗主連峻不會再來找自己麻煩之時,卻是冒出了那麼一番話……”
“……師兄,我孫兒之死我本人可以不再計較,畢竟這些年也是我慣壞了他。可是,我不找凌師弟麻煩,不代表我溫家的人不找他麻煩!小易,畢竟是我溫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
當初,在那天劍宗執邢臺旁,那前戒律長老溫天河發下的這一段話,此時卻是再次於凌青衍的腦海中動盪起來。
“溫家,我大秦國中,應該沒有幾個溫家吧……而且,這溫天河口中的溫家,卻更是與自己有滔天之仇!”
突然間,凌青衍腦海間靈光一閃,隨即恍然大悟一般,神色間卻是沒有絲毫喜色,“那溫家,先前在那天險峰腳下叢林外圍,便曾經派人圍殺過我……當時,因為急著趕路,我也是沒有將那幾具屍體處理掉……”
“上次的圍殺,溫家顯然是有備而來,那後面,溫家肯定也是能知道了自己派出之人已經失手被殺之事!”
凌青衍這時,也是想起了當初在天險峰腳下叢林之外的那幾個意欲偷襲圍殺他,卻是反被他一一擊殺的數個武者,那些,赫然正是那溫家之人。
而此時,凌青衍旁側的凌璈等人,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凌青衍,好像都想知道凌青衍神色間的萬般變化,都是為了什麼一般。
“父親,”凌青衍這時,也是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凌璈,神色間滿是凝重,“你先前所說的那個流雲城溫家,可是有一長輩在天劍宗內擔任戒律長老的溫家?”
雖然凌青衍心底先前已經有七、八層確認,那天劍宗前戒律長老溫天河,以及那被自己出手擊殺的文藝,正是這流雲城溫家之人,但凌青衍卻還是謹慎地想確認一下。
“衍兒,你也知道!”
凌璈聞言,臉色也是微變,顯然沒想到凌青衍竟然知道了流雲城溫家的背景,同時也是焦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