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痛失親子的剜心之痛,從夢裡痛到夢外,睜開眼睛還心有餘悸。
曾經她以為做噩夢是因為她太憎惡鄒小涵,所以夜有所夢,後來在夢裡經常看到孩子,她才發現自己是擔心孩子。那麼孩子在手術檯上給她託夢,是不是想告訴她什麼?
“蘇小姐,寶寶因為是早產,所以需要待在保溫箱裡養身子,等過兩天就抱來看媽咪哦口“護士小姐在旁邊給她答話,俏臉上帶著甜美的微笑,只報喜不報憂,“是個活潑的小傢伙,跟他爸爸一樣有虎勁兒,小嘴巴一癟,就哇哇大哭了。”
“扶我·· 去看看。”黛藺身上沒有力氣,心裡卻蓄滿了做母親的力量,想撐著爬起,“寶寶在哪?”寶寶為什麼哭?是不是肚子餓了?
“現在不行,蘇小姐你身子還沒痊癒,不能下床走動的。”護士小姐笑著把她扶回床上躺著,“告訴蘇小姐一個好訊息,昨天有一個叫滕韋馳的外地男人自情人多,以為這裡是他的地盤,帶著一大幫人就直闖省中心醫院,揚言要找蘇小姐你,還要阻撓醫院搶救一個高齡產婦的孩子!結果被醫院的人裡三層外三層包圍,無論他走去哪,都有人將他制服,任他身手再好也插翅難逃!現在海南警方以他故意傷人罪、製造動亂罪將他拘禁,準備遣返回他的戶口所在地,再庭審、定罪量刑。他對這些可能無所謂,以為只要回了北京,疏通打點一下就沒事了,也沒把海南放在眼裡,還真的親自前來‘遊山玩水’,帶人直闖醫院!但這次就有他好受的了,有人會讓他後悔來了海南,讓他知道囂張太久、肆無忌憚的下場!”
滕韋馳?黛藺躺在床上,微微偏著頭,不想聽到這個讓她直冒冷汗的名字。
以前她還覺得這個男人有人性,尊重她,可是後來,他是瘋子,將她和孩子玩弄於鼓掌之間,從來沒有把孩子當做一條鮮活的生命,而是用來反覆利用!
也許他沒有愛過人,不懂新生命的意義,但是把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當做試驗品來對待,那就是沒有人性。
她慶幸自己最後被睿哲接來了海南,不然在這最後的時間裡,她的孩子會在他那張偽善的皮囊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提前停止心跳,永遠的安睡。
曾經滕韋馳承諾她,絕不傷害這個孩手,並且等孩手出世,他還會做孩子的爸爸。
可是當她在公司與睿哲重逢,相見不相識,他就變卦了,捉摸不透的心思總是讓人毛骨悚然,隨時都可能讓她死,讓孩子死,性情陰晴不定。
“你們出去。”一夜不見的滕睿哲從門外靜靜走進來,示意護士們出去,坐到黛藺床邊。他的目光深邃柔和,含滿做父親的喜悅,並沒有憂慮,“黛藺,你讓我做爸爸了,我們的兒子很乖。“
黛藺見他俊臉柔和明朗,這才對孩子放下心,用小臉蹭了蹭他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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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沒有出事就好,只要孩子沒事,他們一家三口就會很幸福、很快樂,是一個完整的家。
“肚子還疼嗎?”男人讓她輕靠在懷裡,為她捋順臉頰旁的髮絲,親吻她的額頭和眼睛,“以後我要做爸爸了,謝謝黛藺你給我生了一個乖巧的兒子。他很懂事,知道從肚子裡就要開始保護媽媽,知道第一個抱他的人是爸爸,睜開眼睛對爸爸笑。”
黛藺感受著他輕柔的吻,潔白的臉龐上是幸福的,輕閉著眼睛幸福微笑,想象兒子睜開大眼睛對睿哲笑的樣子。
小傢伙肯定長的像爸爸,長長的俊朗眼睛,高挺的鼻樑,薄厚適中的唇,還有爸爸五官分明的俊臉。
只是不知道寶寶什麼時候過來見媽媽呢,此刻是不是躺在保溫箱裡嗷嗷的大哭?
“睿哲,抱我, 去看看寶寶吧。”她請求男人,雙腕主動纏著男人健壯的腰身,讓他抱她,“我聽見他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