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右手輕輕覆上自己隆起的腹部,望著落地窗裡自己的倒影,“孩子是上次在公寓懷上的,睿哲的骨肉,我絕對沒有弄錯,因為我只與睿哲發生過關係,是他的老婆。如果睿哲不信,我可以等孩子生下來去翻~~的,給滕家一個交代。”
“那就好。只是媽還是擔心你,有些後悔當初你貿然獻身,斷絕了與睿哲後面的路。你想想,就算當初沒有你與睿哲在公窩發生關係,膝家還是要逼迫睿哲結婚的。然後婚後,睿哲會慢慢對你好,慢慢愛上你,與你沒有嫌隙。可現在,他一旦看到你的臉,就會想起當初給他下藥那件事,當做是畢生恥辱……”
“媽,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也沒用。現在不是很好嗎?我有他的孩子,有公公婆婆,是一家人,而睿哲,總有一天會回家的。”
“如果睿哲堅決不要這個孩子怎麼辦呢?”
“他不要,公公婆婆會要。這個男人是一匹被束縛久了的野馬,需要脫韁出去跑一跑,跑得累了,自然會回家。因為黛藺已經不在了,會漸漸淡出他的生命,讓他重新尋找人生下一個碼頭。而孩子,就是連線我與他的最好紐帶,一輩子都分不開。媽,我現在去洗漆了,您別操太多心,事情會慢慢好起來的,相信我。”她把無線電話輕輕結束通話,從床上爬起,走去浴室。
浴室裡有很大的浴缸,豪華間,泡起來非常舒服,但睿哲從來沒有回來泡過,看都沒看過一眼,不過沒關係,以後她和孩子在這裡泡漆,一直等他回來,等到他願意回來為止。
睿哲,這輩子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天很熱,房裡開著空調,一陣陣的冷氣在朝床上撲打,保持恆溫,但薄被中的女子卻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坐起,驚出了一身汗。
她在不住嬌喘,秀髮和脖頸上全是汗,薄薄的一層,把她的睡衣全溼透了。
是什麼夢呢?
是一個她被押跪在雪地上,子彈穿過她心臟的噩夢。
砰的一聲,子彈陡然打中她的身體,讓她如被困的羔羊顫抖倒地,心被破碎成一片片,巨痛霎時傳遍全身。
那種痛,與那素白雪地上的鮮血一樣,閉上眼就忘不掉,睜開眼就隱隱作痛,持續至今。
她吃過止痛片,吃過安眠藥,可那聲槍響還是會在夢裡持續出現,砰的一聲,讓她驚坐而起。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睡不著了,只有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空到天明,等待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會有更多的歡笑與快樂,像那笑臉向日葵一樣。
此刻,鬧鐘指向凌晨三點,到點了。
她用手擼擼長髮發頂,把額頭上的汗珠拭去,穿著拖鞋下床。
然後快速穿衣服,拎著包悄悄出門。
樓下校園裡,早有一輛小車等在那裡,車門沒鎖,等她上去。
然後等她坐上去後,小車開始繞著校園開動,旁邊的男人指著窗外的教學樓和林蔭小道問她:“你的大一生活就是在這裡度過的,現在又回到了這裡,喜歡嗎?這裡是江東,你的家鄉。”
她秀髮如緞,微微側著臉,看著窗外的教學樓群一閃而過,蹙起眉頭。
男人見她皺眉,輕輕笑了:“下學期就進入大三了,功課不會再這麼重,可以出去實習。你是想留在國內,還是國外?如果想去國外,我可以現在幫你申請出國名額,留學;如果是留在國內,公司會給你轉正,讓你正式成為【聖皇】員工。前者點頭,後者搖頭,告訴我答堊案。”
穎兒回過頭看他,沒做多想,輕輕搖了下頭。
“那好,你就乖乖留在國內待產和工作,開始你全新的人生。”男人挑眉而笑,眸子精亮看著她,“克服噩夢的最好方式,就是讓自己徹底忘掉一些不愉快的記憶,冰封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