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好兄弟的安危,上官譽不敢再耽擱,連忙下去安排。
楚雁回也沒有再停留,與月影清影無命幾人匆匆回了靖王府,問了管家賀伯賀靖仇的位置後,讓月影幾人先行回潑墨軒後,自己徑直去了賀靖仇的書房。
賀靖仇正埋頭在一張紙上畫著什麼,聽到敲門聲,連忙扯了一張寫滿字的紙將其掩蓋下來,才轉向關閉的書房門揚聲道:“進來。”
見推門走進來的居然是楚雁回,賀靖仇微微有些訝異,語氣溫和的問道:“雁回,你找本王有事嗎?”
“父王。”楚雁回站在門口喚了一聲,便定定的看著賀靖仇沒有再說話。
楚雁回過於正經的樣子讓賀靖仇有些怔忡,看出她定是有什麼話要說,便繞過書桌走到一邊專為招待來客而設的椅子上坐下,邊倒茶水邊道:“有什麼話過來坐下說吧。”
楚雁回依言走了過去,剛落座,賀靖仇便將一杯飄著茶香的溫熱茶水推到她的跟前。她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卻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賀靖仇也不催她,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父王。”楚雁回終於在喝了半盞茶後直言道:“南宮浩大約活不長了。”
賀靖仇一怔,隨即板著臉道:“雁回,不是父王說你,皇上的名諱豈是咱們為人臣民能直呼的?以後說話做事要注意些,一次兩次或許皇上能遷就你,久而久之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楚雁回嘴角抽了抽,“父王,你太謹慎了。這是在咱們自家的府邸,還能有人來找兒媳的錯處不成?”
“隔牆有耳。”
“兒媳可不會相信父王你沒有在書房這樣的重地安排暗衛守衛。”見賀靖仇聽了自己的話一臉黑線的樣子,楚雁回感到心裡煩躁的情緒也消了不少,湊近他低聲道:“父王,兒媳都知道了,你不用再和兒媳裝了。”
“知道……你知道什麼?本王又裝什麼?”賀靖仇一怔,不解的問道:“還有,你說的皇上活不長是什麼意思?”
“父王,你當初將靖王府託付於兒媳,便是想找南宮浩報仇吧?”楚雁回儘量使語氣聽起來不那麼生硬,“因為母妃被南宮浩侮辱的事,兒媳都知道了,我還知道了夫君的身世。”
“你!”
賀靖仇驚恐的瞪著雙眼,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雖然壓低了聲音,可是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怒意,“你說什麼胡話?決兒是本王的兒子,他娘乃是病死,本王並沒有要找誰報仇……”
“父王,既然你並沒有要找誰報仇,你又何必像是交代遺言似的,將你的子嗣託付於我?你做父親的去護衛他們的安危豈不是更好?”楚雁回一點也沒有被他的怒意嚇到,仰著頭逼視著他,咄咄逼人的問道。
“本王、本王……”賀靖仇竟是找不出話去反駁。
“父王。”楚雁回放緩語氣道:“兒媳知道很多事,也從太后那裡證實了夫君就是你的兒子,更知道南宮浩中了忘情毒,已經沒有多久可以活了,你何不放下仇恨,等著含飴弄孫?你還年輕,為了已經死去那麼多年的母妃去死,值得嗎?”
“楚雁回,你懂什麼?”
賀靖仇見楚雁回說得那麼清楚明白,便也不再隱瞞,一聲低喝道:“決兒是不是本王的兒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荷兒留給本王的孩子,在本王心裡,他就是本王的兒子!”
這話聽到賀靖仇親口說起,楚雁迴心裡不感動都不行。
“只是你根本不懂本王與荷兒之間的感情,你也不懂她遭受了多少痛苦,你更不懂她每天夜裡被噩夢侵襲時的無助!”
看著賀靖仇近乎歇斯底里的猙獰樣子,楚雁迴心酸不已。
是,她沒有見過母妃景荷,不懂他們的感情,不懂景荷遭受的折磨,但是她知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