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返回的路上,大可派人假扮山賊強盜什麼的下手,到時候殺他一個死無對證,那才是錦衣衛的作派。
他心裡微微一動,接下里,他大概要給自己出這樣的主意了吧!
“將他們攆走,倒是可以的,不過那也太便宜他們了!”錢寧笑了起來,“那番人如此好色,若是有人領著他們出去,在咱們北京城的煙花柳巷轉一轉,只怕樂的他們回家的路都忘記,不過,那煙花之地,爭風吃醋的我聽說不少,若是這些番人為了幾個粉頭,和人大打出手,那自然是品行不端了,這樣的人,朝廷自然也不待見,沒有了朝廷的庇護,對付這樣的幾個傢伙,他們是生是死,還不都是大人一句話的事情!”
錢無病心裡一凜,這錢寧既出了主意,又將決斷的權利交給了自己,這份心機,可不是一個只會打殺的莽夫頃刻之間就能想得出來的,這人肚子裡果然有些貨色。而且,這主意也不差,先清楚這些葡萄牙人的依仗庇護,再隨意蹂躪他們,看起來,可行性非常的高。
“這事情你來辦!”錢無病看了看他,微微點了點頭:“要快,辦妥當了來告訴我,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定讓大人滿意!”
兩人三言兩語就將這事情定了下來,旁邊的格麗莎卻是聽的雲山霧罩,這說了半天,好像沒說怎麼處置那些葡萄牙人啊,這些人怎麼這麼含糊囉嗦。
“好了,你也別委屈了,等兩天,自然你就知道結果了!”錢無病卻是有些不待見這“戾氣十足”的小姑娘了,他授意錢寧辦這事情,可不完全為了她,相信如何處理那些人,錢寧應該領會了他的意思。
“那皇帝呢,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皇帝?”格麗莎見到他們起身要走,心裡大急:“我們在這裡已經住了好些天了!”
“等著吧,你們才來多久,等上一年見不到咱們的陛下,也是有的!”錢無病哼了一聲,走了出去,格麗莎看著他的背影,大為不解的看著朱雲娘,朱雲娘吐了吐舌頭,丟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起身跟著走了。
她也不知道錢無病為什麼突然對格麗莎的態度變得這麼冷淡,這在西北的時候,雖然格麗莎和錢無病沒怎麼接觸,但是錢無病也沒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啊。
“這種事情,你以後不要再攙和,這個格麗莎看似良善,但是良善的女孩子有動不動就要殺人的嗎?以後少和她來往!”錢無病走了出來,嘆了口氣!
“我佛慈悲,也有雷霆之怒呢!”朱雲娘嘀咕了一句,她可不是什麼黑暗都沒見過的官家小姐,雖然很享受錢無病這貌似關切的叮囑,但是她還是不服氣的頂了一句。
錢無病瞪了她一眼,她縮了縮頭:“好了,我說了不耽誤你多少時間吧,咱們再去哪裡?”
錢無病回回頭,慕天秋和錢寧都沒有跟了過來,正在身後不遠的地方,兩人低低說著什麼,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沉聲說道:“去西廠!”
……
與此同時。
西廠的忠義大廳裡,張永臉頰一抽一抽的,正在看著今日的朝廷的邸報。
誰都知道,這一次安化王叛亂,他張永奉命監軍平叛,雖然大軍半路上折了回去,但是他隨著三邊總制楊一清在叛亂後即刻奔赴安化,安定人心,收攏兵馬,著實辛苦了一陣。這一番折騰下來,他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別說安化王父子都是他親自押解回京的,這朝裡的百官,誰不知道。
可是這朝廷的邸報上,對他和楊一清的功勞,幾乎是視而不見,他多日的辛苦,在這邸報上,屁都不是。
倒是劉瑾劉公公,居中策劃,調撥錢糧兵馬,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之類的話翻來覆去的說了無數,就連那平叛的小遊擊,也成了得到劉公公的授意,假意和安化王虛以委蛇,在關鍵時候才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