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首飾盒裡的玉鐲戴上她纖細的手腕。
她以眼神詢問。
晏桓之道:“珩兒。”
懷中的人兒睫毛顫了顫。
珩兒。
好陌生又好熟悉的稱呼,久遠到想哭。
“我積蓄不多,也沒什麼傳家寶,想送你件禮物,便看上了它。”晏桓之道,“可喜歡?”
辛珏珩有些不好意思:“太,貴重了,我……”
“不貴。”晏桓之柔聲道,“是我作為夫君,送給娘子的第一件禮物。日後賺了錢,再給珩兒補聘禮,可好?”
胡說。辛珏珩迷迷糊糊地想,玉鐲子可貴可貴了,我知道的。
他的第一件聘禮啊。
她在他懷裡蹭蹭,沒有再推脫。
晏桓之似是在自言自語:“咱們以後可就相依為命了。”
聽見這句話,辛珏珩鼻子又兀地酸了酸,卻連哭出來的力氣都沒有。
嗯,相依為命了呢,我的夫君。
辛珏珩突然懂了,懂了那個最近困擾著她的問題。
歲月的確會消磨一切,但徹底忘記傷心事,並不是真正的遺忘,而是看淡。
如何看淡呢?不在於十年、二十年、半輩子。
而在於,身邊有著誰,有著怎樣新的回憶,才會讓人在驀然回首間,笑對過去。
昏睡前,她聽得他在她耳畔柔聲道:
“我晏桓之對天起誓,這輩子人生在世,絕不會讓珩兒受半點兒委屈。”
他輕撫她戴著玉鐲的纖細手腕,話語間仍存些纏綿後的慵懶。
“晏大哥不會死了,真好……”辛珏珩嘀咕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死?
晏桓之愣了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辛珏珩誤會的源頭。
以為不圓房他就會死?這丫頭腦子裡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麼呀。
唉,這傻姑娘。
是他今後共度一生的妻子啊……
心底柔情四起,晏桓之凝視一會兒她安靜的睡顏,嘴角始終勾著。
閉眼入夢。
第二日清早,晏桓之難得睡了個懶覺,醒了之後便撐著腦袋看新娘子。
看了很久很久,新娘子醒了。
她動了動,微微蹙眉。
“難受?”晏桓之關切道,“要不要沐浴?我去給你熱水?”
辛珏珩轉頭,直勾勾盯著他,道:“晏大哥,膏藥還有嗎?”
晏桓之起身的動作做到一半,狐疑地問:“你要作甚?”昨天傷著她哪裡了嗎?
辛珏珩躲到被子裡,只露出凌亂的頭髮,嗚咽:“疼。”
晏桓之趕緊又躺回床上,“哪裡疼?”
辛珏珩支吾著,腦袋越塞越裡,晏桓之怕她悶壞了,掀開被子。
“哪裡疼?我看看!”晏桓之道,“不舒服就說出來,不要憋著,乖。”
辛珏珩的聲音如蚊吟:“就,就,那裡……晏大哥,膏藥……”
羞死了嚶。
晏桓之反應片刻。
頓時大驚失色:“那種地方不能用!”
辛珏珩一癟嘴。
“聽到沒?!”
“哦。”可憐兮兮。
晏桓之撫額,雖說心疼,但又忍不住莞爾。
自己作的孽自己償,晏桓之把辛珏珩弄疼了,只能抱著她去清洗。
事事親力親為,無比疼惜妻子的丈夫,還在成親第二日抱妻子沐浴。辛珏珩不知道世上的男人是不是都這樣,至少晏桓之是的。
於是,她泡在浴桶裡一邊洗一邊想,以後要好好主內,每天給晏大哥做好吃的。
說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