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繫著圍裙過來…我以為她是服務員,但事實上,她是餐廳老闆的女兒,呵呵,當時的情況滑稽極了。後來為了表示歉意,我特意買了束花,她人很好,很和善,後來每次休假出來,我都要送一束花去,直到去年聖誕節,她答應做我的未婚妻,只要戰爭一結束,我們就結婚。”

這樣的故事在林恩聽來並無新意,兩人開始的方式也過於戲劇化,不免讓人對女方的動機產生懷疑一若不是德國人在美國的情報業務實在糟糕透頂,林恩也許會去碰碰運氣,看她是否一位抱著相同目的來到這裡的同行:沉浸在幸福中的人往往願意和旁人分享自己的快樂,也願意分享旁人的快樂,上局接著問說:“你呢?說說你的義大利籍女友吧?”

“我們?我們是在阿根廷南部的度假海灘相識的,當時我已經是拉普拉塔大學的學生了,那是阿根廷最好的大學……。”林恩半吹半侃地聊了起來,只是人在險途,不得不隨心提防,因而沒說一句話都要先簡單過一下大腦,確認這句話說出口不會被對方抓到顯而易見的漏洞,如此說者並不十分盡興,聽的人卻津津有味回到了原子彈的試驗基地,林恩暫且放下了心理負擔,每日表面上仍是幹著南郭先生的差事。在一項宏大的物理研究工程中,所有的小細節其實都來不得半點馬虎,尤其是資料演算、校對,然而經林恩之手出去的資料,可靠xìng自是不敢恭維,只是這些工作很少有人查出錯漏。暗地裡,這隻混在羊群裡的狼並沒有放鬆對周圍環境的觀察,他將自己全部的薪酬都換成了香菸或啤酒飲料,利用一些看似隨意的機會和專家、技術人員、後勤人員、軍官飛衛兵這些人進行交談,透過人們的言談舉止篩選出一些有價值的軍事資訊。

長得有些像兄弟連長官溫斯特的美軍上房依舊負責基地肥兩個主要試驗區的警戒工作,執勤離崗,跟林恩碰面的機會相對其他人要多一些。經過了阿布奎基的度假之行,他顯然也樂於在沒有任務的時候跟林恩聊聊天,話題雖然大多集中在女人身上,可不經意之間還是會帶出一些隱含資訊。漸漸的,林恩將衛兵換崗、連排分割槽、軍官情況這些至關重要的內容都鐫庶在了腦海中,他相信,這些至關重要的內容遲早會揮大作用:自從進入基地以來,林恩這“輔助研究員”的宿舍一直沒有變過,除了風扇、檯燈和電動剃鬚刀,房間裡並沒有其他生活電器,只能利用進餐的機會聽聽廣播這僅有的公開資訊接受途徑完全控制在軍右手中,大多數時候,人們只能聽聽音樂節目,以及時間相對滯後的正面訊息:bo茨坦會議順利結束,《bo茨坦公告》如期布,這些直到7月底林恩才從廣播中獲知,其中並沒有盟國腦遭到襲擊並遭致傷亡的訊息,也不知是盟國方面有意隱瞞,還是帝國的突擊行動完全失敗了:平靜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到了8月初,在這座高度機密的試驗基地內,美軍即將對日動用原子彈的訊息尚未流傳開來,然而試驗基地最核心的物理學家們有好些都愁容滿面,尤其是奧本海默,上旬將過,他在短短數日內接連因為技術人員不經意的小疏忽而大雷霆,這也使得基地內的氣氛在無形中悄然生了變化。

8月6日這一天,晚餐進行到一半,廣播裡突然響起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大家請安靜,接下來將收吧重要新聞。”

一陣嘶嘶沙沙的雜音之後,廣播調到了相應的頻道。

“今天早些時候……,6軍航空兵在日本的廣島投下了一枚原子彈,這是一和威力巨大的炸彈,有理由相信,我們的原子彈一瞬間摧毀了整座城市,而總統杜魯門說,盟國科學家已經掌握了宇宙中的最基本力量,這對於代表正義的一方是個好訊息……,我們至少不必擔心這種可怕的武器會被敵人用來威脅我們的城市……。”

廣播從開始到結束,餐廳內一片沉寂,每一個人都放下了餐具,呆呆地保持著各自的姿態,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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