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衷情一下。
方言的臉色很難看,雖然他已經盡力擺出一副笑臉。聽了這話我猶豫好久,嘟囔下嘴巴,“方言,你……”看著那並不孤零的墓地我紅了眼圈,終於慢步躲到旁邊的土坑裡。
一屁股坐下來我把頭靠著膝,迷糊中聽方言輕聲細語的嘟囔著什麼,越來越低聲,終於大聲哽咽。男人的哭聲很悲慼,在冬日裡蒼涼的山上顯得特別寂寥,讓我控制不住情緒靠著土坑壁上低低的哭。
很久很久,方言回來了。哭腫的眼睛,頗為得意的在我眼前晃悠著手裡的小瓷罐,“他自由了,這下也好,以後無論我怎麼欺負這人也都不能反抗。走吧娃娃,這傢伙,喜歡天南海北的好景色。”
冬日的風景即使是美的也帶著幾分蕭瑟,康熙五十四年的新春我們是在一個普通的客棧裡度過。掌櫃的一家憐憫我和方言無家可歸特意請我們和他們一起過節,大家圍著炭爐吃東西講故事,雖然簡單卻也不亦樂乎。
第二日一大早就告別掌櫃的一家上路,我們的旅途再次開始,這一路上自己吃了很多苦,可有了他們兩個的陪伴我很開心。
一路上風餐露宿,我們兩個曬得黑乎乎的,到了通州的時候方言看著京城的方向笑了,“娃娃,咱們回京裡看看吧,那傢伙的家不知道是誰在打理,正好我也想回去京裡看看了。”
站在山頂,我彷彿能看到那恢弘的紫禁城,不由的淺笑嘆氣。“好啊,咱們走了也有一年了呢,額娘阿瑪心裡不知道有多怨我。”
“一年零五十二日,唉,不知不覺已經離開這麼久,近鄉情更怯,一路多坎坷,不過帶著我的蓮步走一輩子也不累呢。”看著我笑得眯起眼睛,方言樂了,摸摸身上掛著的荷包,很溫柔仔細的模樣,裡面放著蓮步的骨灰。
我也有一個,小小的荷包,手指頭大小,掛在我的脖頸上,每一次自己累的走不動的時候就摸摸荷包,“蓮步你累不累,累了咱們就找個地方歇歇。”
一次下雨沒躲開荷包給淋溼了,我嚇得臉色蒼白,“蓮步,對不起,蓮步,對不起。”
看我小心翼翼的模樣方言笑了,“他捨得怪你,你殺了那傢伙他也不會生氣呢。”
回到京城的那日天上下著細細的雨,涼涼的落在身上。
估計是剛剛上朝回來,看起來蒼老了很多的阿瑪在家門口出了轎子,眉頭皺在一起,很不開懷的模樣。
阿瑪剛走上臺階,我打著油傘跑過去,“您都不會照顧自己嗎,又不是小孩怎麼比我這個逃家的人還憔悴,難道您以為弄得那麼憔悴女兒心裡不會擔心。”
身體不經意的抖一下,阿瑪好久才轉過頭來,嘴唇蠕動卻什麼都沒說出來,看我奔過來跑進他的懷裡,用粗糙的手掌摩挲著我的頭頂,“傻丫頭,還知道回來啊。”
自己身上溼嗒嗒的,靠著阿瑪很快就把他的身上染溼了一片。看我們爺倆抱著一起互相埋怨對方,方言哭笑不得地說道,“娃娃,你們這是幹什麼呀,這大冷的天兒在門口待著多冷,你不餓我也餓了,顧大人,娃娃身子弱還是別在外面受涼了。”
阿瑪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拉著我進去裡面,額娘也早就聞訊跑出來,見我曬得黑黑的模樣又哭又笑,摟著我埋怨,“這一走就是一年多,死丫頭,狠心的小冤家。”
好一陣敘舊,大家談的甚是開心。
我不知道胤禛是怎麼知道我回來的,也許是十三哥哥說出去的,也許是阿瑪讓人去說的,反正我回來的第二日他們就都過來看我。十三哥哥閒的發慌來的比較早,摟著我轉個圈,“真是黑死了,我家娃娃怎麼曬的黑咕隆咚的,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你個壞人。”一拳頭揮過去,十三哥哥的眼睛被我打中,哀嚎一聲,“丫頭你真狠。”
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