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僧，立下誓言。
徐東這才冷哼一聲，在萬眾矚目下，一字一頓道：“今日，我暫且放過你們。”
“不過你菩提寺，需謹記今日的教訓，若再如此，休怪我從苦海中殺出來。”
“我們走！”
他當即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眾僧人，都眼睜睜地看著徐東，不敢說一個字。
心頭，長長吐出一口氣，暗道這個殺星，終於是走了。
而周圍的諸多香客們，看著徐東，也是內心百感交集。
按說他們應該痛恨徐東，一腳踩下了他們的信仰之地……
可是，此刻心裡竟生出了一種感覺。
貌似……菩提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菩提寺的僧人，也不是什麼所謂佛的化身，也只是血肉之軀罷了。
包括那位主持，並非不可戰勝的存在，同樣會低頭，同樣會服軟。
而那個徐東，可不是佛門中人，可並沒有吸收信仰之力啊！
“一個人，憑自己最純粹的力量，就能壓服整個菩提寺。”
“那麼，我信佛，又有何用？”
“信佛，不如修自己……”
這一刻，在不少香客的心頭，都產生了這樣的感觸。
而惠淨禪師，對這一點體會最深。
他也是佛門中人，認為修佛沒有半點問題，但是不能走神道修行之路。
神道依靠的是外力，儘管最開始的時候，會進境神速，但後勁不足。
也許走到中途，就會頓在那，再無法前進一步。
而修自己的力量則不動，哪怕最開始慢一些，等時間一長，定會厚積薄發。
趕超前方那波人。
此刻，惠淨禪師，也隨著徐東走向外面，一邊走，一邊道：“徐施主，老衲這輩子，沒佩服過什麼人，哪怕是菩提寺的主持，都是如此。”
“這一次，卻不得不說一句佩服。”
他此言發自肺腑。
遙想當初，徐東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可這才用了多長時間，就將局勢盡數翻轉過來。
簡直創造了一個奇蹟！
徐東笑了笑，道：“惠淨禪師謬讚了。”
“其實在我眼中，西賀只有兩尊佛，一尊是其他佛，一尊便是惠淨禪師。”
“你走的路，是一條正確的路，將來未必不能跨過桎梏，修到極巔，自己便是佛，無需再參佛。”
徐東的話，就彷彿一句箴言。
事實上也的確如。
等上千年後，惠淨禪師的修為，徹底超過了菩提寺主持，小菩提寺也會成為西賀的正統佛教。
而大菩提寺，則逐漸沒落，最後消失在歷史的塵煙之中。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刻的惠淨禪師，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為西賀的第一佛。
“徐施主，此間事了，我就要回小菩提寺了，這半年來，我不在寺內，也不知那些小沙彌，有沒有餓肚子。”
徐東頓住腳步，拱手笑道：“佛門講究緣法，你我同路一段，可見緣分不淺，將來若有機會，還是會再見的。”
他對這位惠淨禪師，有著油然而生的敬意。
認為若世間有佛，就該如惠淨禪師這樣，懷天下蒼生之悲憫。
“阿彌陀佛！”
惠淨禪師宣了一聲佛號，隨後就轉身離去了。
徐東正準備離開，沒想到銀斛又走來。
“銀斛，見過徐公子。”銀斛欠身道。
徐東眯起雙眼，瞥了銀斛一眼，道：“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