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軍法,譽敵以恐眾者,戮其顱,梟其首!”
姜塵剛剛走近軍營,便有一位倒黴士卒,因拼命訴說詭物的恐怖,被五花大綁,捆在了軍旗之下,然後便被一位穿著紅馬甲、繫著紅頭巾的裴姓壯漢,一刀斬首,戮其顱!
最後,掛在旗杆頂端,梟首示眾!
眾多青州兵面無表情地圍觀著,唯有人群中的姜塵,心裡一寒:
“我軍士氣已經低落到……需要死亡,來震懾普通士卒了嗎?”
緊接著。
姜塵舉目四望,數百名青州士卒或躺、或倚、或坐,懶散,疲憊,沒個正形,明明勝了,卻有幾分殘兵敗將的氛圍。
所有士卒的目光,都時不時落在中央軍營處,透著幾分疑慮與困惑,曾經縱橫沙場的張龍象大人,為何失去了往日的強大?
甚至有老兵低聲爆出了粗口:
“他媽的,校尉大人怎麼成了這麼個樣子?”
姜塵也難以理解,嘆了口氣,經守衛確認後,順利走入中央軍營。
上一次進來之時,百將以上的軍官尚有十三位,但現如今,只剩下九人,外加二名相對獨立的軍法官、糧臺官。
張影高居於首座,冷聲道:
“是誰給的你勇氣,竟敢闖入東犁城中劫掠?”
話音剛落。
身旁的軍法官立即握緊了手中鋒銳法劍,彷彿校尉一聲令下,他就要斬了姜塵的腦袋。
姜塵心中一凜,抬眼望向馮樂賓,發覺他並無任何懼色,心神稍緩,不卑不亢道:
“佯攻任務已經圓滿完成,校尉命我主策,我依據戰場形勢判斷,進城助攻,順利殺死卜靈侯的兩個兒子,並消滅屍魔一頭。”
此言一出,眾多軍吏眼神微動,都感到些許不可思議。
那可是屍魔!
在昨夜血戰之時,僅僅三頭屍魔出現在戰場上,便對青州兵的陣列,造成了極其猛烈的衝擊,傷亡上百人。
力大無窮,皮糙肉厚,鋼筋鐵骨,此等生物,簡直是戰場上最恐怖的存在!
縱使千夫長悍然出手,也不過殺死二頭,尚有一頭身材瘦小的屍魔,逃之夭夭。
而此人,帶著五十餘名青州兵,就完成了此等壯舉?
見眾人感到疑惑,姜塵平靜解釋:
“運氣而已,我事先發現卜善有異變為屍魔的趨勢,就將其削弱至瀕死狀態,待化作屍魔後,不過是半殘之軀,對付起來,就容易許多。”
張影搖了搖頭,笑道: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況且你提前發現異常狀況,這是料敵先機,算不上什麼運氣。”
話剛說到這,張影忽然虛弱地閉上了雙眼,渾身上下數十處傷口都在隱隱作痛。
疼痛中。
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兩場戰鬥中,那些犧牲戰死的同袍。
哪怕他只是一個替身,也猶感到一絲悲慟,以及……
怨恨!
如果坐在這張椅子上的人,是張龍象本人,那些英勇不屈的青州士卒,絕對能活到明天,而現在,都白白死去了。
只是。
張影也清楚,嘆息後悔並不能改變現狀。
為今之計,唯有好好修整,儘快恢復全軍戰力,以圖將來。
攻破東犁城後,徵西軍給予了三十天部隊修整時間,他必須利用這段時間,儘快恢復本營士卒的戰力。
張影沉思片刻,沉聲道:
“民夫姜塵,你組建車陣,暫阻樓蘭騎兵,令殺傷戰果增長上百人頭,此為大功其一。”
“你出謀劃策,攜上千民夫,偽裝成青州士卒,成功令東犁戰略誤判,助我部順利登上城樓,此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