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非快地看了眼沉默的張媽媽,「節哀啊。」
張媽媽緩緩看過去,「你真是他在工地上認識的嗎?」
一旁的張章聽到這話,幾乎是咬著牙告訴老李自己曾經上班的地點。
老李依著他的話說了後。
張媽媽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你那麼大老遠的過來,真是辛苦了。」
「沒有沒有,」老李擺手,而此時張章的繼父被外面的人叫出去後,他趁機走到張媽媽的身旁,按照祖清的話說道,「我和張章投緣,但是我在工地上沒待多久就去了其他地方上班,現在在坪山村一個農家樂裡打雜。
「瞧你的穿著,也不像是打雜的啊。」
張媽媽眯起眼。
「我和另外一個同事被老闆叫過來的,」老李也不慌張,畢竟說的情況是半真半假,「我現在的老闆叫祖清。」
「祖清?」
張媽媽聽到這個名字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直勾勾地看著老李追問道,「是不是坪山村的守村人?」
「是的。」
老李點頭,「看來我們小老闆的名聲很廣啊。」
「是很廣……是很……
張媽媽的手緊緊攥在一起,看得張章抿了抿唇。
「他、他……」
「什麼?」
張媽媽的眼睛看向張章的棺材,眼裡淚光湧現,半晌後才哽咽道,「他能讓我和張章見一見嗎?」
老李看向張章。
張章扯了扯嘴角,「好啊,還真被祖清猜對了,答應他,我倒是想問問,我怎麼就成自殺了。」
「現在方便過去嗎?」
老李看了眼還在繼續唱祭場的人,低聲問道。
張媽媽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她的心快速跳動著,又激動又急切,「可以!我們馬上過去!」
說著,便催促老李趕緊走。
老李剛要出去,就見張章的繼父進來了,他疑惑地看著兩人,「這是怎麼了?」
張媽媽說,「有點事兒要去坪山村,張章有些東西在那邊,最多一個小時,我就回來,老黃你照看著客人,我很快就回來。」
「可是都這麼晚了。」
張章的繼父看了眼老李,有些不贊成。
「你要是信我,就讓我去,」張媽媽整理了一下衣服,「你要是不信我,等張章的事兒辦完,我們就離婚,小妹跟著我,其餘的我什麼都不要。」
說這話的時候,張媽媽和張章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很多年前,張媽媽和張章爸爸離婚時,也是這樣說的。
「這是什麼話!我就是擔心你,」張章的繼父立馬皺眉,接著語氣柔和了許多,「早點回來,這……
「我姓李。」
老李笑道,「放心,我們就回去拿點東西,會快去快回的。」
「那就麻煩了。」
看著二人上了車後,老黃收回視線,回到堂屋剛才的位置繼續聽唱祭。
「他真的可以讓我和張章見面嗎?」
上了車,開了幾分鐘後,張媽媽再次問道。
張章躺在後排,聞言說了句,「你說我和媽待會兒見面會不會打起來?」
老李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會的。」
他吐出兩個字。
張媽媽看著車窗外黑乎乎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後排的張章回著,「我也覺得會。」
開了大約十幾分鐘,老李停下車,張媽媽看了看外面,別說房屋了,周圍一點燈光都沒有,張媽媽雖說沒去過坪山村,可也知道這絕對不是坪山村。
她頓時充滿警惕地看著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