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國。
安建國比安庸大了十八歲,要知道安建國的兒子安安,今年才十六。
安庸今年二十六,只比安安大十歲。
「安建國當年的結婚條件,就是要把安庸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當然說法是父母年紀大了,隨時可能離開他們,可這個說法,」左億聳肩,「圈裡人都不信。」
而安庸的名字,不是安老爺子取的,是安家奶奶去世的時候,硬給上的戶口。
可能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出現,讓安建國的地位尷尬了,又或者是這個孩子可能是安老爺子外面的人所生。
可漸漸的,安庸是安建國兒子的說法,便傳出來了。
比起私生子,安庸是安建國兒子這一點,更讓人信服。
「當然,這不是我想說的事兒,」左億覺得自己扯遠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不清楚他們家內在的事兒,所以暫不評論,重點是安庸本身。」
安建國繼承了安家的所有,安老爺子去世後,安庸一直在安建國的庇佑下成長,安家沒敗之前,也是個富家子弟。
他如自己的名字一樣,似乎除了吃喝玩樂外,並沒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點,可這樣安庸,卻在二十歲的時候,在網上出櫃了。
「他表白了一個男人,對於那個男人,他並沒有指名道姓,可那個人,很容易就被人猜出來。」
那個讓安庸不顧一切的人,就是聞汶的二哥,聞淵。
「但是聞淵似乎對他不感冒,」左億輕嘆一聲,「聞家不願意和已經敗落的安家有什麼牽連,聞淵在安庸出櫃的第二個月,就出國了,一直到去年才回來,回來時身旁就有了嬌妻相伴。」
安庸渾渾噩噩的等了多年,結果卻什麼都沒得到。
「你遇見安庸的時候,正好是他出車禍的時候,了情崖,是他和聞淵定情的地方,或許是想了卻自己和聞淵的那段情,所以才會去那個地方,結果還沒到,就出事了。」
「你連他定情的地方都知道?」
左億清咳一聲,「這事兒很好查的,任傑把單子遞過來的時候,我就想起了聞淵,一查,還真是聞家人。」
「聞淵現在還住在聞家嗎?」
「據我所知,沒有。」
左億搖頭。
「我還特意問過老方,你知道他挺八卦的,」左億笑了笑,「說這聞淵回來後,就搬出去住了,老方說很可能是為了避開旁邊住著的安庸。」
這也無可厚非。
作為一個背叛者,聞淵也沒臉見安庸。
「聞汶,和他二哥長得很像嗎?」
祖清輕聲問道。
「很像,」左億點頭,「就像聞淵少年時候的樣子,所以我提醒安庸,聞汶不是聞淵,別傷了自己,還傷別人。」
安庸何嘗不知道呢?
他失神地看著那個人的頭像,這是他用小號加上的,好友申請的時候,裡面只打了一顆星星,抱著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對方透過了。
可原本還是黑色頭像的對方,在安庸這邊收到好友申請透過沒多久,黑色頭像便成了婚紗照。
那個姑娘,笑起來很好看,也很刺安庸的眼。
如今,頭像還是他們。
安庸關上手機,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早該放下的,可就是放不下。
恨嗎?
肯定是恨的。
安庸閉上眼。
可沒有愛,哪裡來的恨?
這才是安庸最痛恨自己的地方。
房銘坐在床邊,看著眼淚從他眼角滑落下來。
「被騙了吧?」
房銘露出一抹惡意的笑,伸出手去戳了戳安庸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