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欣喜和解脫的表情。
而每當想起她那一刻的決定,他那破碎的心,就又被狠狠地踐踏無數遍。
眼下,他和她之間好像隔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他好像,永遠都到不了她身邊了。
想著,他的心重重一顫,前所未有的慌亂讓他失魂落魄。
“月兒。”他哽咽著,“你肯定餓了吧?白叔做了你愛吃的,你來看看,吃點兒東西,好不好?”
餓?
莫希月的眸光輕輕一動,她確實是餓了。
“有可樂雞翅,有糖醋排骨,還有孜然牛肉,你來聞聞看,香不香?”齊夜溫柔地出聲。
“你出去。”她小聲,“吃的,放在那兒。”
“我陪你吃,好不好?”齊夜問,“我……”
“你出去!”她的鼻頭一酸,“我不要看見你那張面具,你出去,出去!”
就算站在她面前的真的是齊夜,那又怎麼樣呢?
她沒有忘記他為了童初曼,可以對她不管不顧。
她或許是該感謝他。
感謝他終究還是及時救了她。
可是,在眼下,她最不願意面對的人,也就是他。
齊夜張嘴,想說什麼,終究是什麼都沒說,轉身,悶悶地走了出去。
莫希月依舊坐在原地瑟瑟發抖。
她渾身沒什麼力氣,強烈的恐懼和陰影將她牢牢地罩住,讓她害怕。
彷彿,只要一離開這床被褥,她就又會被那個男人抓走。
猶豫再三,她終於是抱著被褥下床,開啟飯盒,一邊掉淚,一邊狼吞虎嚥。
齊夜站在門口,偷偷看著病房裡莫希月的一舉一動。
看見她害怕的模樣,他束手無策,也恨透了自己。
究竟拳頭,深深地無力感將他吞噬,讓他覺得自己做什麼都不對。
向來,無論遇到什麼事,他都有信心自己可以處理好。
可是,面對這樣的莫希月,他卻沒辦法。
他戴的這張面具,已經成為她害怕的根源。
因為,那個男人,就是帶著和這張很像的面具,將她帶走的。
“軍少。”白叔擰緊眉頭,“你也吃點兒東西吧?”
“那個男人呢?”齊夜厲聲發問。
“他不會好過。”白叔的聲音裡帶著濃郁的深邃。
齊夜周身環繞的冷氣流更加強悍,咆哮著要復仇。
白叔做事,他很放心。
“他背後的主使人,查出來。”齊夜吩咐,“還有,再去做一張面具,和這張要完全不一樣。”
“是!”
將一切都吩咐完,齊夜的視線依舊落在莫希月身上,沒有移開一刻。
這樣的他,沒辦法時刻在她面前來回。
這張面具,他也想摧毀。
他能為她做什麼?
他在心裡無數次問自己這個問題。
他絞盡腦汁,卻想不出一件是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他只能站在門口,看著她不停地哭泣,看著她好幾次差點兒哽住。
終於,莫希月吃完飯,然後,又趕緊回到床上去。
彷彿,那兒,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可以讓她找到一丁點兒的安全感。
她像個玩偶般坐在那兒,只是默默地流眼淚。
她拼命的安慰自己,昨夜,其實什麼事都沒發生,她只不過是和齊夜又有了身體的接觸而已。
可是,一想到那個冒充齊夜的男人,一想到那個男人強行給她灌藥,而且,還在撕她的衣服,她就忍不住害怕和介意。
為什麼她要接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