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莫希月此刻的表情,齊夜的心裡稍稍有絲欣慰——至少,在她的心裡還沒有完全清除他。
齊夜輕啟薄唇,聲音低啞深沉:“月兒,你要我怎麼選?”彷彿是衝破千難萬阻才發出的聲音。
莫希月愣得微張薄唇,發出一聲詫異的息,有些不敢相信齊夜在問什麼。
為什麼要她選?
該選擇的人,不是他嗎?
還是……他用這種方式逼她?
看見她眸中升起的憤怒,齊夜那剛湧起的希望又隨之湮滅。
就算是一團被熄滅的火,只剩下一縷不甘心的白煙被空氣吞噬。
“我同意。”齊夜的聲音很輕很輕,“月兒,我會跟你離婚,不會再綁著你。”
聽言,莫希月的雙腿一軟,整個人彷彿失重了,沒有力氣。
她下意識用手摸著桌角站立,由於力氣太重,手飛快地縮了回來。
好疼。
疼得她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齊夜忽然大步上前,緊緊抓著她的手腕。
看著那絲毫不見好轉的燙傷,他怒道:“受傷了還不知道注意嗎?不是跟我逞強說自己很厲害?不是可以贏嗎?”
聽著他憤怒與責怪的大吼,她的鼻頭酸酸的。
透過模糊的淚眼看他,整個世界都不清晰,卻偏偏,他是那麼那麼清楚地出現在她面前。
尤其是他此刻的關心,融化在空氣中將她全部都包圍。
好溫暖。
她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好混亂。
混亂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口吻太重,齊夜再柔聲:“別讓我擔心。”
說著,他就放開她的手。
哪怕是強迫地將視線移開,他眼裡流竄的也依舊是屬於她的擔心。
齊夜看著莫盛芸,冷道:“我答應跟月兒離婚,卻從沒說過就要跟你結婚。”
聽言,莫盛芸的臉上是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剛才齊夜急匆匆跑到莫希月身邊那副心疼的表情,她一眼不落,全部都看在眼裡。
那……才是愛一個人正確的開啟方式啊!
呵!
真是失敗!
她用了那麼那麼多招數,以為自己贏得了這個男人的愛,可是,從頭到尾,她竟然都只是一枚棋子。
是連他的心門都沒有靠近過的棋子。
正是因為這樣,莫盛芸才更加痛恨。
痛恨得到齊夜全部愛的莫希月。
痛恨絕情到彷彿這個世界只有莫希月一個女人的齊夜。
“好啊!”莫盛芸繼續出聲。
撩了撩長髮,她走到齊夜身邊,很親暱地挽住他的胳膊。
她看了眼莫希月,再笑道:“那我們今晚一塊兒去參加個宴會,你不介意吧?名分什麼的,我現在可以先不要。”
齊夜看向莫希月,見她沒有說話,他終於是點頭。
莫希月低眸,當看見齊夜點頭的那刻,一滴眼淚從眼眶落下。
她別過眼,哽咽著出聲:“吳伯是不是可以不用離開公司了?”
“當然!”莫盛芸笑著說,“我現在心情好,不想開除任何人。至於你嘛……”
她將聲音拉長,再繼續說:“你就把這兩天欠的工作補完吧!今天我不在公司,我要跟齊夜去約會。”
話音落下,莫盛芸拽著齊夜就走。
齊夜黑沉著一張臉,將莫盛芸的手開啟,然後,自己邁步離開。
莫希月站在辦公室,渾身都止不住地瑟瑟發抖,可眼淚卻始終含在眼眶,倔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