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恭候。」
李芸頜首,目送他轉身離去。
寂靜裡,她再度投入到文書的工作裡。
正午的陽光下,季覺坐在廣場的臺階上,嘆了口氣。
三個工匠的簽名啊·——·
有點難搞矣。
他也不認識什麼工匠啊。
畢竟,出道以來,見過的工匠數不勝數,奈何,活著的很少,死掉的眾多···早知道就少殺幾個留下來簽名了。
只是不知道幽邃那一邊的簽名頂不頂用就是了。
這問題倒是不難,就是麻煩點。
老師讓自己來考這個執照,不可能不知道這一條規矩,也就是說,完全不覺得這對季覺是什麼阻礙。
實際上確實—·
他考慮清楚之後,直截了當的掏出手機來,撥打電話。
沒幾秒鐘,電話就接通了。
季覺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喂?在嗎?」
「滾!」
另一頭,傳來不假思索的罵聲。
是樓封。
季覺:
樓封:
沉默突如其來。
由於導致本能丶陰影亦或者是ptsd太過強大,以至於雙方都陷入了尷尬直到季覺一聲苦楚長嘆。
「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他遺憾的笑了笑:「在泉城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了,沒想到·----我還以為我們能組一輩子的搭檔,不好意思,是我一廂情願了,打擾了你,知道你過的好就夠了。」
空氣中驟然充斥著沁人心脾的茶香,嗆的樓封快喘不過氣兒來了。
室息。
遇到這狗東西之後,樓家的教養和素質算是白瞎了。
他只能白眼翻到天上去:「你特麼有事兒說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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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煩你嗎?」
季覺弱弱的問:「本來打擾到你就不好意思了,萬一被人發現,樓家和我這種窮光蛋有聯絡,一定不好吧?」
「姓季的,你特麼沒完了是吧?我———」
樓封的額頭青筋進起,一連串嫻熟的貫口就忍不住脫口而出,直到發現飯桌對面的父母兄弟姐妹投來的震驚視線時,已經來不及了。
啪!
最上面,老頭兒目瞪口呆,筷子抖了一下,兩粒米飯落在了桌子上。
似乎欲言又止。
死寂。
樓封閉上啦眼晴,剋制著就地上吊的衝動,放下筷子,緩緩起身:「我吃飽了。」
然後,低頭縮著脖子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衝出了餐廳裡去。
宛如逃亡。
直到許久才回過勁兒來,手裡捏著的手機螢幕上都浮現出兩道裂隙。
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