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的,時欽並沒聽見。這位娛樂圈龍頭老大,眼下好似一位忠心的騎士,對這個小少爺絕對百依百順。
時欽檢查完畢,果真只有膝蓋上的小劃傷,沒什麼大礙,手肘上的傷甚至不用怎麼處理。楚長東得知尉遲鉉正往醫院而來,不好帶他走,便安排了病房讓他休息。
兩人正拌嘴,病房的門被砰的推開了,尉遲鉉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口,往裡張望。
時欽連忙坐起來,“鉉哥!”
尉遲鉉愣了一下,飛快走過來,“小欽,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啊,好得很呢,都怪東哥大驚小怪,”時欽儘量對尉遲鉉忽略自己早上跑去拍外景的事。
誰料尉遲鉉並不上當。他用鐳射眼仔細地對時欽整個人掃射了一番之後,才沉下臉道:“為什麼去做危險的事了?”
“哪裡是危險的事?”時欽不服氣,“我只是去爬山、拍照片。摔個跤而已,誰都有可能啊!”
尉遲鉉正要說什麼,凌至秋和杜堯也到了,進門來看。
“小欽,你怎樣?”
時欽揚起稚氣的笑臉給他招手,“凌哥,你來了?哎呀,你不要聽鉉哥大驚小怪,我能有什麼事啊?”
凌至秋鄭重地走過去在他手臂和腿上到處捏捏摸摸了一番,這才放下心來。
“凌哥,你和鉉哥……”時欽還嘻嘻笑著,眼神在他和尉遲鉉之間晃動,那意思,明眼人都瞭解。
凌至秋有點臉紅,偷偷瞧了瞧尉遲鉉。
此時尉遲鉉心情很糟糕。他一直都清楚,時欽想把他和凌至秋捆綁在一起,他也順水推舟接受這個建議,打算與凌至秋開始一段新的關係。可是這並不表明,他很樂意被人揶揄這些私事,尤其那個人還是他曾經有過好感的時欽。
他暴躁地耙了耙頭髮,漠視凌至秋,以一種說教的口吻冷冰冰再次開口:“時欽,你不小了,你已經二十一歲了,你自己的身體是個什麼樣,你應該清楚。去年才動過一次大手術,不好好保養,你到處這樣鬧騰是想怎樣?再做一次手術?”
“我……”時欽怔住了。
尉遲鉉很少連名帶姓地稱呼他,這次喊他“時欽”,說明尉遲鉉已經憤怒到了一個臨界點。
他開始不安,瞟瞟楚長東,又瞟瞟凌至秋,期盼他們幫他說話。
楚長東接收到他的視線,自然出來打圓場,“尉遲,不要這麼說,小欽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喜歡戶外運動是正常的,他只是酷愛攝影,想要跟著出去拍點照片罷了,並沒有做什麼危險的事,你不用說得這麼嚴重。”
“我說得嚴重?那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誰?”尉遲鉉冷笑一聲,“長東,我信任你,把小欽送到你公司裡學習,你就是這樣讓他為所欲為?”
戰火燒到了楚長東身上,娛樂大亨有點無奈,“讓小欽受傷是我不對,可你總不能因為害怕他受傷、害怕他這、害怕他那,就什麼都不讓他做吧?他悶在一個地方,也不一定就對健康有利。這你是知道的。”
“哼哼,意思是,這是我的錯了?”冷酷總裁眼下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時欽忍不住辯解,“鉉哥,你、你沒錯,之前東哥也給我說過,讓我不要逞強。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一直都是量力而為。今天早上實在是我太不小心,才會擦傷了膝蓋。現在真的沒事了,你瞧、你瞧!”他跳下床,走了幾步,展示給尉遲鉉看,“所以說,爬山那件事情並不危險,我下次一定會小心,你、你就別生氣了吧?”
尉遲鉉觀察了半晌,舒了口氣,仍舊搖了搖頭,“小欽,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擔心你爬山、也不是擔心你膝蓋擦傷,而是你的態度。你什麼都不在乎,萬一下次沒有人在你身邊,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