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夕爭一揮手,七百騎從自己的馬行囊裡掏出一個個小罈子,然後遠遠朝著陸地行舟投去,罈子落在行舟上,立即摔得四分五裂,裡面的液體滾了出來,透著濃濃的香氣。
&ldo;酒,是酒!&rdo;北齊士兵驚呼。
那些酒一沾著哪裡的火焰,哪裡的火焰便爆起,在北風的吹拂下,席捲了一切。
李纘的眼睛血紅,他突然喝道:&ldo;棄船,給我拿下原夕爭。&rdo;
&ldo;撤!&rdo;原夕爭果斷地道。
儘管原夕爭反應迅捷,但七百騎沒撤出多少裡地,便被孤身一人的聞青給追上了。
原夕爭被他逼得不得不下馬應戰,儘管湯刺虎指揮著七百騎跟著原夕爭一起圍攻聞青。
聞青一人一劍依然從容不迫,硬生生地將原夕爭與七百騎留在了原地。
只聽一聲悶響之聲劃空而過,天際現出了一朵紅色的煙火花,湯刺虎知道那是李纘在知會三十萬大軍他們現在的位置。湯刺虎更是心急如焚,他知道北齊軍最強的便是行軍,尤其是他們的騎兵,瞬息可至,湯刺虎整個人的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
遠遠地,馬蹄揚起濺起的雪花隱隱可見,而聞青依然有條不紊,遊刃有餘。
很快李纘便帶著人先趕到了,只聽他喝道:&ldo;給我拿下原夕爭!&rdo;說完他從馬上一躍而下,加入了聞青與原夕爭的戰團。
原夕爭除了見李纘打過獵,其實從來沒有見過李纘真正出手,原夕爭的腦海里李纘貴為一個皇子,劍術必定不過是一種消遣,他們在原村初次交手也都表明李纘的劍術遠不如自己。然而顯然,原夕爭錯了,李纘的劍術在這二三年之間居然突飛猛進,一點也不弱於自己,他的加入讓原夕爭不過三二招之間便現出了頹敗之象。原夕爭左顧右支,光潔的額頭上逐漸冒出細汗,終於在聞青李纘一次合擊之下,原夕爭後退了幾步,李纘的劍卻已經到了胸前。
原夕爭苦笑了一下,腦海中的景像有如浮光掠影一般,首先是母親絞衣服的身影,然後是原村滿村的火光,最後是李纘踏著月光而來,原夕爭閉上了眼睛。李纘與原夕爭的第一面,他不過是個洋洋得意的年輕男人,挾勢而來,自以為聰明,自以為不世俗,見著了一個唯一曾經令他心動的人,便不想輕易放棄,哪怕是驚世駭俗;他以為那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可原夕爭設下的卻是能令他萬劫不復的一個陷阱。
難怪眼前這個人從來不肯鬆口說喜歡他,儘管他們相吻的時候彷彿能忘了天地上的一切,可原來在裡面付出真情的人,只有他李纘。李纘在那麼一瞬間裡,真得很恨眼前這個人,可是當劍就要觸及原夕爭胸膛的時候,他幾乎是本能地用左手握住了劍身,鮮血立刻順著劍身的劃過而濺起。
而於此同時,滿天的銀針爆起,劇痛下的李纘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聞青一把抱住,那些如同細雨般的牛毛針盡數打在了聞青的背上。
原夕爭頓時傻住了,白皙的臉上還有李纘的鮮血,那種溫熱感都令原夕爭的心疼痛難忍。李纘抱住聞青,回首看了一眼原夕爭,那一眼裡的恨意令得原夕爭不由自主地又倒了一步。
原夕爭從來沒有見過李纘會恨誰,隨性的李纘似乎有一種紈絝子弟般的瀟灑與漫不經心,即便他正在遭受著大哥的追殺,李纘談起來也是含笑的,像是在說一件趣事。
&ldo;走!&rdo;湯刺虎在千鈞一髮之間終於使用了楚因給他的那件暗器,他原本想殺李纘,但卻沒想到聞青捨命相救。天邊的馬蹄之聲越來越響,湯刺虎顧不得原夕爭發愣,硬是將原夕爭拖上了馬。
只這一個字原夕爭便已經淚流滿面,喃喃地叫了一聲師兄,人就被湯刺虎帶出了很遠。他們一行人跑不了多遠,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