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大家也只有跟著嘆氣的份,有人道:“說起來,還真是沒有聽到鄭督都的訊息,他莫不是還在宮裡服侍太后娘娘?!”
“不知道!”眾人搖頭,這是大人們的事情,他們老百姓也只有猜測的份了。
方才鬼鬼祟祟的打聽的人聽著便立刻擠出了人群,快馬往郊外而去。
四日後登州港口數十里之外,七隻碩大的海船旗幟獵獵舞動,當先的一隻船上一男子身穿革絲錦袍,負手而立,目光落在遠處的岸上,眼中露出運籌帷幄之色!
“五爺!”常隨跟著上來,低聲道,“昨日夜裡,京城傳來訊息,宋府被打砸後宋閣老下令關了城門,京城此刻已經是一片慌亂!”
蔡彰聽著冷冷一笑,道:“越亂越好,等的便就是現在。”他話落拿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又重新放回去,常隨又道,“是,他們亂的很了才好,等我們殺到京城去,還不把他們嚇的屁滾尿流。”
蔡彰哈哈大笑,頷首道:“他們一個個自以為運籌帷幄,殊不知就是一群跳樑小醜罷了。”
常隨應是,恭維道:“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會此刻出現在登州城外,只等入夜之後我們殺上登州,等著那些人驚掉眼珠子都沒處找去。”他們打探到京城裡所有人都以為倭國只來了七艘海船共一萬五千人,等到惠州後才兵分兩路……沒有人會想到,他們根本來的就是十四艘海船總共三萬兵馬。
惠州那一萬人不過是聲東擊西,分散大周兵力罷了,他們真正要做的,是從登州上岸直擊京師!
蔡彰看著岸邊熟悉的景緻,想到蔡府那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想到被他連累的爹孃和兄妹,他的胸口就像是架起了一個火堆,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幾乎快要讓他窒息。
當初,張茂省的點石成金,他一次往西苑送入十萬白銀,此後聖上還要再用錢,他連著又送了兩回,可縱是千萬家財,得利萬千,也抵不住聖上的損耗,所以他想盡辦法籌錢,偷賣私鹽鹽引,走海運……直到後來恭王暗中找到他。
他猜到了恭王的目的,也知道跟著恭王很冒險,事若不成便是舉族殺頭的大罪機甲妹紙修真記!
但是,卻也不得不說,此事雖冒險可終歸不是沒有可能。
大皇子和三皇子身亡,二皇子戴罪,只有一個十一殿下……連聖上都不喜歡他,將來這大統是不是他繼承真的不一定……
最重要的,他們不需要去奪嫡,不需要去和誰鬥爭,他只要“控制”住聖上,便就能控制住朝堂,讓所有人俯首稱臣,不動一兵一卒就能改變朝堂的風向,決定繼承人!
所以,他在聖上的丹藥裡下了毒,聖上昏厥,只有他能讓聖上醒來。
如他所願,他將聖上自乾清宮弄到了西苑,也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恭王身邊的人臥虎藏龍,尋一人假扮聖上擬出詔書聖旨即可……
事情做的很縝密,他覺得是萬無一失,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被宋弈破壞了。
蔡彰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了這半年來他東渡倭國的一路漂泊所受的罪,心頭的恨便漲的滿滿的,他伸手摸了摸懷中的詔書,只要有詔書在,就能證明現在坐在寶座上的趙承修名不正言,就有辦法將世人質疑唾棄他,將他趕出金鑾殿,皇位易主!
哪怕現在詔書上的十三殿下已經死了!
“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蔡彰說的咬牙切齒,心頭恨意難平。
常隨見他如此,便安慰道:“是,只要此事一成,五爺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時候那些人就只有匍匐在您腳邊,搖尾乞憐,祈求您的寬恕和原諒。”
“原諒?!”蔡彰啐了一口,“做他孃的白日夢,老子不一刀一刀剁了他們就是他們祖上的修的福。”
常隨呵呵笑著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