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眾人正要說話,聖上已道:“承煜,這個什麼奶孃,你如何解釋?”
“父皇。”趙承煜回道,“兒臣沒有騙您,句句屬實。”
聖上凝眉,指著前頭的陳劉氏,道:“她……你要作何解釋。”
陳劉氏抖若篩糠,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趙承煜看了她一眼,當即就道:“兒臣不……”他一個知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聽到殿外有人嘶哭著跑了進來,“聖上……您要給奴婢做主啊。”
眾人一愣,紛紛轉投朝殿門外看去,就看到錢寧連哭帶爬的拱進了長春宮,一把眼淚的道:“聖上,您要給奴婢做主啊,有人要殺奴婢啊!”
“錢寧!”聖上眼睛一亮,指著錢寧就道,“你……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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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心寒
“奴婢是人,是人!”錢寧哭著,蓬頭垢面,樣子與他平日的光鮮不堪比較,“奴婢還留著一口氣,死不瞑目。”
聖上低頭看著抓著自己腳踝,匍匐在自己跟前的錢寧,問道:“你沒死?那為何……”他看了趙承煜一眼,“為何承煜回奏,說你死在長安城?”
錢寧哭,哭的肝腸寸斷。
幼清跪坐在方明暉身邊,視線落在錢寧身上,他穿著的是東廠總督的袍服,可衣服上滿是褶皺,風塵僕僕,細膩白皙的面上也落了灰,這麼一哭就顯露出深淺灰白不一的溝壑,和戲臺上唱戲的角兒差不多,但他抓著聖上腳踝的那隻手,卻是乾乾淨淨不留一絲塵埃。
她挑了挑眉。
“你起來。”聖上皺眉,“跟個女人似的,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錢寧就從袖子裡拿了個帕子出來,跪著直起身擦著眼淚,留戀的看著聖上,道:“奴婢原是要死的,都被人埋進土裡了,只是在死前沒見到聖上一面,奴婢捨不得死!”
聖上滿臉驚訝,還不曾見過誰埋土裡了還能活著出來。
而趙承煜在一邊已經是呆若木雞,錢寧怎麼可能沒死,他是千防萬防試過幾次鼻息和脈搏,每一次都確認無疑,他怎麼可能沒有死?!
這事兒,說到天邊去也沒有人相信。
而且,他也親自看著人釘上棺槨,抬著出城葬在了郊外,埋的深深的,什麼人能屏息一天一夜,什麼人能被埋在地上過後,還能順利的從棺材裡爬出來?!
這根本就不可能。
趙承煜驚駭的看著錢寧,不敢置信。
站在聖上身後的常公公惶恐起來,他剛動手清理東廠,將錢寧的幾個心腹殺的殺攆的攆,本以為高枕無憂以後東廠就是他的了,沒有想到,錢寧竟然詐屍還魂的回來了!
常公公朝趙承煜看去,眼底露出狐疑。
“聖上別害怕,奴婢只是從鬼門關打了個轉兒,那邊的小鬼不敢收奴婢,說奴婢在天子身邊服侍,也沾染了仙氣……他們就將奴婢又送回來了!”錢寧磕頭,道,“奴婢是託聖上的福,在險險的在惡人手中撿回一條命,奴婢叩謝聖上的救命之恩。”
聖上揚眉,道:“鬼門關的小鬼真是如此說?”
“千真萬確
無良毒妃。”錢寧說的斬釘截鐵,“說奴婢聖上有仙氣,他們收不得!”
聖上面露滿意,頷首道:“可見朕修仙煉丹這麼多年,還是有成效的,關鍵時候還能救你一命!”他說著微頓,想起什麼來,問道,“你剛才說什麼,誰要殺你?”
“奴婢……”錢寧忽然就蔫了下去,害怕的搖著頭道,“奴婢不敢說!”但眼角的餘光卻做作的直往趙承煜身上瞥。
聖上當然看的見,他視線一轉看了眼趙承煜,冷聲道:“你只管說來,有朕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