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薛家這件案子自昨日開始便轟動了半個京城,大家都好奇,這案子要怎麼審,薛家的二太太到底是個什麼人,竟然這麼狠心,連自己的侄兒媳婦和侄孫也能暗害。
薛鎮世會來幼清並不奇怪,她朝外頭看了看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推開,所有人的視線都朝門口看去,就看見周文茵由丫頭扶著進了門,薛家的女眷看到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紛紛不屑的轉過視線,周文茵就面色端肅的過來向劉大夫人和劉二夫人微微點了點頭,劉大夫人一副不計嫌的朝周文茵笑了笑。
周文茵又走了過來,朝薛老太太和方氏行了禮,她道:“祖母,一會兒您千萬別生氣,身子要緊!”
薛老太太看也不看她一眼,撇過臉去喝茶。
周文茵也不尷尬,俏生生的走到對面,在劉大夫人隔壁坐了下來。
側堂裡靜悄悄的,過了一會兒外頭就響起了唱喝的聲音:“陳大人到!”隨即驚歎木一響,兩邊扶著殺威棒的衙役上了堂,薛思琪好奇的隔著門往外頭看。
劉氏被帶了上來。
“娘生病了。”薛思畫瞧見劉氏立刻捂住嘴哭了起來,幼清也隔著門朝外看去,就看到劉氏依舊穿著的是昨天的那身米灰的長袍,但人顯得憔悴病態,兩鬢的華髮非常的顯眼,就這麼跪在空蕩蕩的氣勢莊嚴的大堂中央,顯得格外的渺小瘦弱,不堪一擊。
“薛劉氏!”陳明京喝道,“你所犯何罪,從實招來!”
書記官在一邊奮筆記著,落了筆又朝劉氏看去。
劉氏抬起頭腰背挺直,就看到劉嗣祥正沉著臉坐在下首,露出一副恨不得親手將她殺了才解恨的樣子,在劉嗣祥的下首坐著的是薛靄,他穿著官服面無表情的端坐著,並未看她,但是她卻能感覺到薛靄對她的恨意。
劉氏環顧四周,又朝門外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薛鎮世,她頓時恨的紅了眼睛,冷冷的盯著薛鎮世!
薛鎮世也皺著眉厭惡的看著她。
“薛劉氏,你所犯何罪從實招來!”陳明京一得知劉氏被送來時就派人去告訴薛鎮揚和薛家的人,他正頭疼,畢竟這是薛家的家務事,他實在不想讓薛家的家事過堂審問,可是周文茵將人硬送了過來,劉氏又當場認罪了,他也沒有辦法把這事兒壓下去,只得硬著頭皮升堂。
好在薛家的人只象徵性的來鬧了鬧,要不然他真是要左右為難了。
今天升堂,他也只想速速結案了事,這事兒要辦的越快越好!
“是!”劉氏收回目光望著陳明京就道,“民婦將侄媳薛趙氏騙出府外,又故意將她的轎子掀翻在地,導致她早產,甚至一屍兩命,此罪,民婦認下!”
劉氏一說完,幼清就聽到堂外看熱鬧的百姓中隱隱傳來一陣喧譁,隨即有人對著劉氏指指點點,露出鄙夷和不屑,她收回視線,目光一轉隨即一愣,就看到人群中有個身影非常的熟悉,不等她說話,就聽到薛思琪在她耳邊激動的道,“那個人是不是二哥。”
“應該是。”幼清點了點頭,薛明穿著一件藏青色潞綢直裰,負手而立,濃眉之間有道深深的川字紋,眼眸沒有以前的清明,給人一種陰鷲的森冷之感,和她記憶中的薛明相比,變化極其的大,若非真的熟悉,她都不敢去認。
不過,他這個時候怎麼又敢出來了,是因為劉氏認了這樁罪,他覺得沒有自己的事兒了,不怕薛家的人找他,所以才出來的?還是說,他還惦記著劉氏,想來看看情況?
幼清回頭朝周文茵看去,周文茵胸有成竹的坐著一邊喝著茶。
“二哥!”薛思畫也哽咽著低呼一聲,薛思琪忙捂住她的嘴,道,“別哭。”薛思畫強忍著才沒有哭出聲來,外頭,薛瀲也發現了薛明,他攥緊了拳頭,轉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