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三人心事重重坐立難安,就在這時外頭傳來陣陣的喧鬧聲,採芩朝綠珠打了顏色,綠珠輕手輕腳的出了門,過了一會兒進來回道:“小姐,大老爺回來了,還請了夏閣老和隔壁的陳侍郎陳大人。”
幼清微微一愣已經意識到什麼事,綠珠已道:“二老爺正吵著鬧著不肯過去,大老爺就說不管他們過不過來,今天這家必須分,二老爺和二太太這才去了外院。”
“武威侯府的侯爺沒有來嗎?”幼清放了已經被她捧涼了的茶盅,綠珠回道,“好像沒有來,不過大老爺已經派人去請了。”
分家不是小事,今天一天只怕是結不了的,劉嗣祥今天能躲明天見著薛府動真格的想必不可能再躲了。
“咱們要不要去看看?”採芩把幼清的涼茶倒了又添了熱茶,幼清也有些坐不住想過去看看,可即便去了也不可能讓她聽到什麼,只能跟著薛思琴幾個人在智袖院等訊息。
“算了,我們還是在房裡等著吧。”幼清嘆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沉下心來,採芩索性拿了針線簍子過來,想著讓幼清做做針線分散注意力,幼清剛提了線,周文茵就來了。
“清妹妹。”周文茵苦笑著進來,“我來你這裡坐坐。”
是因為兩位舅舅鬧著分家,她這位外甥女為難所以到她這位同樣是表親的小姐房裡避一避嗎。
“周姐姐。”幼清讓了周文茵坐在主位吩咐採芩倒茶,問道,“是在外院嗎?聽說夏閣老親自來了?”
周文茵無奈的點點頭,有些傷感的道:“沒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她望著幼清嘆了口氣,“還是你好些,往後我都不知道和二舅母怎麼說話了。”
這可不像是素來周全八面玲瓏的周文茵會犯的愁惱,幼清笑著安慰她:“長輩們的事情你也做不了主,只當不知道好了,以往怎麼樣以後還是怎麼樣吧。”又指了指採芩放在炕几上的茶,“姐姐喝茶。”
周文茵心不在焉的端了茶盅,意興闌珊的望著幼清:“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我都想回廣東了,可是表哥春闈再即,我若這時候走難免會讓他多想,所以只能耐著心思等他順利考完再說最強喪屍傳說。”
回廣東啊,前一世周文茵是中秋節走的,幼清又想到薛靄的事,心頭微跳道:“姐姐這個時候是不能走的,您若是一走大表哥定然要分心的,若是他考的不好,到時候你豈不是又要傷心,再者說,你便是這會兒走了,肯定還是要惦記這裡的事,還不如索性等過了端午再說,倒時候事情都定了,大表姐的婚事也辦了,你再走也能安心。”
周文茵聽著就打量著幼清,對方笑盈盈的說著,沒有半點遮掩和不自在,她心頭微頓便失笑,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由哂笑和幼清打趣道:“妹妹這是打趣我?你現在笑我我也不羞的,只等將來妹妹談婚論嫁,我可是會好好的取笑你一番。”
“姐姐儘管取笑好了。”幼清掩面而笑,“只怕倒時候我就喊您表嫂而非姐姐了。”
周文茵滿臉通紅,喃喃的低頭喝茶。
幼清這邊和周文茵消磨著時間,那邊夏堰坐在主位之上,下面是薛鎮揚喊來的府裡的管事以及幾個鋪子裡的大管事,薛鎮揚的同僚也是隔壁鄰居陳大人陪坐在一邊,薛鎮世哭喪著臉侷促不安的望著薛鎮揚……
方氏和劉氏則坐在隔間裡,等對完賬將薛家公中所有的鋪子產業理出來均分為四份,再來分京城宅子裡的傢什。
劉氏這會兒也不用委屈自己和方氏擺著笑臉,方氏也沒有心思和對方虛偽應付,隔間裡安安靜靜的,只聽得到外頭時不時傳來的說話聲,和噼裡啪啦不間斷的算盤聲。
“大哥。”薛鎮世依舊想最後努力一番,扯著薛鎮揚的袖子,“您出來一下,我有話和您說。”
薛鎮揚也不想當著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