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方氏一愣,脫口問道:“沒回去,你做什麼去了。”幼清就毫不隱瞞的把她去追宋弈的事情告訴了方氏,“……如果等一個月大表哥肯定會留下遺症,此事您得和姑父商量一下。”幼清雖知道前一世薛靄的消沉和低迷,一身軌跡也因此改變,可若讓她去決然選擇,她也不敢決定。
畢竟關乎性命的大事,沒有人能毫無顧慮。
方氏常被幼清的舉動震驚,原想責備她胡鬧,可是幼清不是胡鬧的性子,不但不胡鬧反而心思縝密思慮周到,即便是一開始她覺得的“胡鬧”,事後也證明了她的判斷和決定都是對的,方氏忽略她自作主張去追宋弈又支開祝士林的事,問道:“此事是宋大人和你說的?”
“是!”幼清點著頭回道,“他和我們非親非故,能直言相告已經不易,更何況此事關乎大表哥的性命,他有顧慮也是情理之中。”
方氏轉頭去看薛靄,心疼不已的紅了眼睛,若是此刻請宋大人醫治,他卻不敢保證定能解毒,可若等上一個半月,季行就可能變成殘廢,這樣的選擇讓她這個做孃的要怎麼選……
她的兒子那麼優秀,陳夫人還曾戲言,說將來季行一定能給她掙一分誥命文書,她雖不曾袒露,可心裡卻是一直這麼想的,季行穩重卻不迂腐,聰明卻沒有偏執,不但她抱著極大的期待,便是夏閣老也極為看重,若不然也不會不顧旁人的目光,要收季行做他的門生。
可是一旦他成了殘廢,將來可就真的會和仕途無緣,就算以後痊癒,對他影響也難以想象。
“幼清。”方氏沒了主心骨的握住幼清的手,心痛如絞……
幼清沒有指望方氏會做決定,這事就算換做姑父恐怕也沒有辦法決斷!
她猶豫著要不要把錦衣衛的事告訴方氏,她剛才聽宋弈說完,一時間摸不著邊際,後來避著薛明時她思索良久,這件事在外人的宋弈看來牽涉到錦衣衛,便和聖上和朝堂有關,雖然無法解釋錦衣衛放了姑父這個最直接的當事人卻對薛靄動手,但是事情不可不說撲朔迷離,讓人摸不清深淺。
宋弈即便再精明,也不會為了毫不相干的人去大動干戈的摻和到錦衣衛中,也不可能為了薛家去費力是撥開雲霧,甚至引起聖上的不滿和猜疑,所以他謹慎甚至作壁上觀都在情理之中重生王牌特工。
可是她在內宅,看不見朝堂的風起雲湧,視角只會在這方寸之地,能對薛靄動手,並且直接獲利的人,除了劉氏和薛鎮世外,沒有別人,就算這件事牽扯到錦衣衛,也和劉氏和薛鎮世脫不了干係。
她覺得要去查,還是要從劉氏身上動手。
可是方氏脆弱的彷彿再來半點刺激就能徹底倒下去一般,幼清望著這樣的方氏更加的猶豫,正在這時薛鎮揚從外面進來,幼清心頭一清忙站起來行禮,方氏也起身去迎薛鎮揚,“老爺回來了,事情可有進展?”
薛鎮揚也滿臉的疲累,站在床前盯著薛靄看了好一會兒,才在椅子上坐下來喝了兩口茶回方氏的話:“學館那日正逢開館,人來人往錯綜複雜,一時間恐怕難有頭緒。”又望著方氏,指了指身邊的位置,“你也累了,坐下說話。”語氣很柔。
方氏紅著眼睛在薛鎮揚身邊坐下,薛鎮揚這才看到幼清還在,微微一愣也沒心思多問什麼:“幼清也坐吧。”
幼清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
方氏就迫不及待的將今天見宋弈以及幼清方才說的話告訴了薛鎮揚:“妾身心裡難受,實在是沒有了判斷,老爺,您說怎麼辦。”
“宋行人不但知道封神醫在廣東江門,還寫信給他了?”薛鎮揚顯得很意外,好像在他印象中宋弈不是這種熱心腸的人,更何況他和宋弈一向沒有交集的,方氏不知道薛鎮揚所想,就道,“宋大人親口說的,妾身看他不像是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