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那個搖椅的角度。
刑燁堂甚至以為自己母親其實也在畫中。
在被籬笆遮擋的陰涼下面無憂無慮的睡午覺。
關於刑燁堂的問話,阮竹回答的理所當然,「因為我這麼多年一直在看著你啊。」
刑燁堂微怔。
阮竹從來了這後,數不清對刑燁堂說了多少句我喜歡你了。
她不太害羞了,直接說:「我說了,我喜歡了你很多年。」
她咬了咬唇,小聲說:「也看了你很多年。」
阮竹從學校回福利院。
從福利院去學校,都會經過刑燁堂家。
一天兩趟。
最開始是草草一眼。
隨著年歲漸長,心裡住下刑燁堂後。
就不是草草一眼了。
是很久的看著。
刑燁堂說導師給他佈置作業畫房子。
阮竹腦中直接就蹦出了刑燁堂的家。
阮竹在說完後等不到刑燁堂說話,抓了抓發,「如果這個不行,我可以再畫別的,把你伯伯伯母的房子也畫上去好不好,或者是再加上你伯伯伯母,對了,還有文棠。」
「你伯伯喜歡在院子那摘玫瑰花,文棠喜歡坐在他身邊拿著框子等著,你伯母在二樓陽臺看他們倆。」
阮竹眼底隱有這段時間熬夜的淤青。
但眼神卻還是乾淨的。
黑白分明的看著刑燁堂,輕聲問,「這麼改行嗎?」
刑燁堂聽阮竹說了很多遍我喜歡你。
阮竹剛追來麗水的時候開始說。
一直說到追來這裡。
但卻總也沒有實質。
是真的半點都沒有。
他的腦子也好,思維也罷,身體也行,甚至於靈魂,都在叫囂著說阮竹說這些是假的。
就算不是假的,也是因為刑燁堂在和她婚姻期間太過卑微。
因為同情和憐憫而衍生出來的假的喜歡。
他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但這瞬間,卻突兀的就迷茫了。
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阮竹,嘴巴開合半響,喃喃:「你喜歡我?」
刑燁堂的這句話很輕,尾音微微上揚到像是虛無縹緲。
阮竹一時有點忐忑,緊張又小心道:「不然,是追你?」
刑燁堂看著面前的阮竹。
心臟不由自主的揪在了一起。
又來了,又來了。
現在這種因為阮竹起伏不定的情緒。
刑燁堂垂下頭低低的呼吸再呼吸。
在阮竹輕聲問他怎麼了的時候沒忍住:「你……」
刑燁堂眼圈通紅:「你……」
刑燁堂想說你能不能別總是這樣欺負我。
我求求你了。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反反覆覆的欺負我。
刑燁堂說:「我們走吧,離開這裡。」
刑燁堂感覺自己無藥可救了。
阮竹這廝,是板上釘釘的水性楊花,不安於室,欺辱他的手段和程度和從前的梅蘭德不相上下。
人不能在一個坑裡反覆跌倒。
但刑燁堂就是忍不住。
就像是阮竹扭頭和丹尼爾和好後,倆人一起爬山那會。
一路上在反反覆覆的告訴自己,別回頭,別去看,別關注,別理會。
阮竹就是個壞人。
是個徹頭徹尾的不能招惹,只要招惹就會把自己給折磨瘋的壞人。
但卻還是忍不住。
在阮竹一次又一次明目張膽的欺辱他,拿他當個傻子後。
不爭氣沒骨氣沒半點出息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