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去看了一趟。
醒來的文秀沒鬧沒罵,安安靜靜的,四肢都是長長的鐵鏈,站在二樓陽臺看天。
沉默寡言,無話也無笑。
二萬也是。
不去看病。
也不去看文秀。
每天做了飯讓司意涵或者是放學回來的司燁霖去送。
司意涵不讓司燁霖去。
司燁霖偷摸的給刑燁堂使眼色。
刑燁堂去。
迄今為止。
就司意涵所知,三天了。
二萬一面都沒見文秀,只做飯,弄栽在院子裡的玫瑰花花苗。
晚上睡樓下沙發。
而文秀正常吃飯正常睡覺,卻一句話都沒說過。
這些是次要。
主要是二萬的傷。
身上和腦袋上的還好。
洗乾淨消了毒沒大礙。
可腳踝卻有大問題。
像是被人狠狠砸了踝骨,血肉橫飛,骨頭外翻。
他自己處理了,說沒大礙。
並且在大熱天穿著長褲遮蓋。
但司意涵總感覺不對勁。
關於司意涵的話,二萬不搭理。
司意涵生氣了。
去門口等到刑南藝接了放學的兩個孩子回來,指著二萬:「你看他!」
刑南藝順著她的手看向二萬,把書包丟給倆孩子。
手插兜隔著到腰的院牆:「去醫院。」
二萬擺弄花苗的手微頓,搖了頭。
刑南藝說:「我保證,她跑不了。」
二萬仰頭看刑南藝。
刑南藝挑眉:「我說話你不信?」
二萬信。
他起身跟刑南藝上車,去醫院。
刑南藝開車,路上說:「文秀的死訊在京市傳開了,四天前在國外失蹤,死亡證明已經開出來了。」
二萬沒說話。
刑南藝接著說:「她母親和外公留給她的錢,被一分為二,一半給了裘海天,一半給了陳遠,還有,文秀戶頭上的三百多億,被她走電子銀行轉給了陳遠。」
二萬還是沒說話。
刑南藝煩了,「你就沒什麼話想說?」
二萬說:「不用查了。」
「什麼意思?」
「這事沒蹊蹺,轉給她舅舅的錢也好,陳遠的也罷,都是她自願的。」
刑南藝氣笑了,「自願?你說有人拿槍逼著她還差不多。」
二萬看向窗外,「沒人拿槍逼她,的確是她自願的。」
二萬把在京市發生的事說了。
文秀很久之前就知道她舅舅和陳遠都不愛她。
卻依舊給她舅舅錢,給他拍賣古玩,對他好的不能再好。也早就知道陳遠不愛她,卻依舊和他談婚論嫁,甜蜜的去度蜜月。
二萬說:「她很渴望愛。」
刑南藝緩慢的皺了眉,隱約感覺哪不對勁。
但……
卻又嚴絲合縫。
他確認:「你把文秀帶走前,她和陳遠在幹什麼?」
二萬別過頭沒說話。
刑南藝想起司意涵說文秀剛被二萬帶來的時候沒穿衣服。
心裡的那點疑慮,想不放下,也只能放下。
到醫院後,二萬拉開了小腿的褲子。
刑南藝愣住。
他兩隻腳踝處都纏裹了厚厚紗布。
雪白的紗布覆蓋了濃鬱的黑色。
隱隱的。
散著黃濃。
紗布解開。
刑南藝手掌微合,握成了拳,「他的腿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