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下船,被傑森的管家引著進了一棟巨大的城堡。
司意涵的房間在一樓最東邊的角落裡。
司意涵進去不過幾分鐘,房門被敲響。
來的是個德譯女人。
問司意涵能不能聽懂她說話。
司意涵會六國語言,疏離的和她打了招呼。
女人歡呼雀躍:「你是我除了愛莎外,碰到的第一個會說德語的人。」
司意涵頓了頓,「請問你知道這裡有沒有心理醫生嗎?」
女人說:「你這個房間之前的主人,被送去雪城的愛莎就是心理醫生。」
司意涵微怔:「被送去雪城?」
「對,就是一個月前城主去雪城那次。」女人嘆氣,「只是可惜,愛莎被留在了那,不過也好,在那總比在這裡被傑森折磨或者是送去營地要強。」
司意涵想,原來那個女人叫愛莎。
司意涵沒再說,問了境外醫院的位置,出門去找。
不過幾步,身後多了個腳步。
司意涵頓足側目。
看了眼刑南藝沒說什麼,卻在靠近醫院的位置攔下了兩個僱傭兵:「幫我攔住他。」
司意涵從懷裡掏出了兩塊金子。
在僱傭兵攔住刑南藝後,小跑去了醫院。
找到心理諮詢室進去,「請給我開舍曲林。」
醫生失笑,「病人要先看診,才能開藥。」
「我得了抑鬱症。」司意涵平靜道:「距離中度只有一線之隔。」
知道梅拉死後,司意涵就感覺自己不太對勁了。
失眠、多夢、胡思亂想、焦慮、淚失禁,偶爾還有自殘的念頭,屢屢徘徊在失控的邊緣。
但因為在刑南藝身邊,沒有辦法停止這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抑鬱症越來越嚴重。
現在脫離了刑南藝,司意涵要把自己的病看好。
舍曲林屬於三環禁藥,醫生還是要給司意涵看診。
司意涵看了。
確診了抑鬱症。
開了藥後轉身出醫院。
在門口碰到急色匆匆的刑南藝。
司意涵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會追上來,抿抿唇錯開身下臺階,手腕被握住。
刑南藝說了自那天后的第一句話,「你怎麼了?」
司意涵甩手,但刑南藝手握的很緊,「你是受傷了還是哪不舒服。」
司意涵抬頭看他,笑笑說:「我來開避孕藥。」
刑南藝愣住。
司意涵平靜道:「但時間有點晚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司意涵甩開他走了。
晚上躺在床上發呆,半響後起身拉開窗簾想看看境外的月亮。
突兀的和正在爬窗的刑南藝對視了眼。
刑南藝聲音輕,卻一字一句,「如果想讓我被亂槍打死,你儘管叫。」
司意涵手指蜷了蜷,沒叫。
刑南藝進來,把窗戶關上,窗簾合上,屋內陷入一片昏暗。
司意涵率先開口:「你來幹什麼?」
刑南藝彎腰拍打身上沾到的髒汙,不冷不熱的,「避孕藥……你可真敢說。」
司意涵沒說話。
刑南藝直起身:「我上船後就把你打聽清楚了,你是船到雪城的當天清早出現在甲板上,在此之前,沒人知道船上藏了個女人。」
刑南藝走近彎腰和她對視,「你吃哪門子避孕藥?」
司意涵避開目光抿抿唇,「我沒說是和傑森。」
「不要讓我再聽見你嘴裡說出這兩個字。」
幾秒的安靜後。
「傑森傑森傑森傑森傑森。」司意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