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垂下。
挺直的鼻樑,和沉默抿起的唇。
冷冷清清的。
和這十天一模一樣。
文秀啞聲說:「我愛你。」
二萬洗毛巾的手微頓,依舊什麼都沒說。
文秀重複:「我愛你。」
二萬把洗乾淨的毛巾掛在毛巾架上,沉默。
文秀走近,手在一起攪起陣陣青白,一聲又一聲的開口:「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二萬轉身想離開洗手間。
文秀拉住他的手腕,側目說:「我在說我愛你,你聾了嗎?!」
話音落地。
病房門開了。
刑南藝拉著司意涵推開門,看見倆人挑了眉。
二萬和他對視一眼,終於回應文秀了,「你先出去。」
文秀木愣住。
二萬把手抽出來:「我和刑哥還有意涵有話要說。」
文秀嘴巴蠕動半響,側目看看刑南藝,再看看司意涵,低頭抿抿唇,轉身出去了。
在病房門關上後,二萬看向刑南藝,「怎麼樣了?」
刑南藝言簡意賅:「無人有力迴天。」
二萬醒了後,第一時間找了刑南藝。
而刑南藝在他把送進醫院後,就已經開始動手了。
裘海天被送去醫院搶救後活了下來,在病房裡被下了逮捕令。
他前身做下的汙糟事太多,不細查就罷了,一旦開始細查了,會把牢底坐穿。
緊隨其後。
陳遠傳喚到警局,因為裘海天舉報他幫自己洗白的事情接受調查。
陳遠做事向來謹慎,加上陳家世族在體系內部有人,就算是為了家族的顏面和未來,也該盡力周旋,把陳遠給青白的保出來,讓他不能被定罪,連累了陳家。
那會二萬還沒醒過來。
刑南藝因為他接二連三的出事,心裡窩了一股邪火,對文秀沒辦法下手,就把邪火全都丟給了陳遠和陳家。
境外佔地遼闊,國土面積近乎和國內齊平。
現在的境外就相當於是九零年代的國內。
發展潛力巨大,商機更是巨大。
而境外的商貿為陸家所有。
可陸家正兒八經的當家人,陸少卿也好,簡瑤也罷,一個都不願意去境外。
現在境外權利最大的,是廖波。
刑南藝用境外發展這塊大餅,朝京市上層猛砸。
當爬到一定的高位後,再想朝上爬一截,比登天還難。
境外的橄欖枝遞過來,就像是朝他們遞了一架登天的梯子。
陳遠乃至陳家,在利益的權衡下,被輕而易舉的捨棄了。
陳家子嗣在體系內的,盡數被調離了核心崗位,名下的生意,被列為證監局整點觀察物件。
陳家見大勢已定,無力迴天,再掙紮下去,陳家百年的根基就徹底毀了。
現任的當家人,比陳遠小了五歲的家主,當機立斷,選擇放棄陳遠。
只是十天,一切定了結局。
陳遠從風光無限的陳家家主,京市一頂一的男人,變成牢底坐穿的囚犯,板上釘釘。
二萬淺淺的出了口氣,接著追問:「他花錢買的人呢?」
「之前在那個村莊對你和文秀動手的,全都丟進了局子裡,剩下的,樹倒猢猻散,不足為懼。」
二萬點頭:「是誰割了文秀的脖子。」
二萬醒來後,細細的看了文秀。
有點高燒後的蒼白,其餘沒什麼異樣,唯獨脖頸那多出了一塊巨大的紗布。
他在文秀睡著後掀開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