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不知道刑南藝怎麼安撫的梅拉,只知道梅拉抱怨依舊,對雪城的什麼都看不順眼。
卻對她越來越親熱,總是一口一個妹妹,對她偏愛到像是司意涵是她的親妹妹。
旁敲側擊的問刑南藝的事,明艷的眼睛裡全是對刑南藝的欣賞。
司意涵其實不適應和人這麼近距離相處,但是想了想刑南藝說的要利用梅拉帶她離開這裡,忍了。
忍了十三天。
第十四天,梅拉返程回境外做一輪匯報的前一天。
梅拉因為樓下調來的一個助手遞錯了器皿,在實驗室裡大發雷霆,叫嚷著要讓刑南藝斃了她。
樓下調來的助手是一個年紀很輕的雪城小姑娘,聽不懂梅拉說的什麼,但是伺候了梅拉十天,看得懂她的眼神,被扇了一巴掌後,跪在地上哆哆嗦嗦。
刑南藝反覆告誡過司意涵和梅拉相處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最好注意安全的方法就是別管閒事。
司意涵背過身,當沒看見她求助的眼神。
女孩被猛踹了好幾腳後,伸出手討好的去拽梅拉的紅色極腳踝的狐裘。
梅拉一直嫌棄雪城人髒,被碰了下大怒,把人拽到器皿面前,拎起之前調製的藥水就要朝她臉上倒。
司意涵沒忍住,拉住了她:「這個有腐蝕性,你會毀了她的臉。」
梅拉記事的年齡哥哥就已經成了境外北城的主事人,雖然她知道傑森培養自己,是為了將來和好戰派的老頭城主聯姻。
但從小到大,她真的是要什麼有什麼,從未被人忤逆。
被司意涵攔著後,火氣上頭,揚手給了她一巴掌,手裡的藥水朝著司意涵就潑過去。
司意涵沒躲開巴掌,但是躲過了藥水,並且袖子一揮,藥水直接砸在了琉璃臺上。
轟隆一聲,琉璃臺上沒封閉的藥水碰撞後炸起一朵小型的火花。
在火花被撲滅後,第一輪的研究成果,傑森要的鎮痛劑直接被毀了。
梅拉下樓,再上來扛了一把獵槍。
上栓後黑漆漆的槍管頭直接對著那個被嚇傻了的女孩,「你,該死。」
女孩跑到司意涵身後,淚流滿面,「救救我,我爸和哥哥在兩次打仗裡全沒了,我媽和奶奶身體不好,如果我再死了,她們就活不下去了。」
刑南藝這十四天每晚睡前都會囑咐司意涵:「別多管閒事,明哲保身,注意安全。」
雪城現在對她來說最危險的只有一個梅拉。
境外北部十一城的主事人,殘忍嗜血的傑森杜邦的親妹妹,梅拉杜邦。
司意涵很聽話。
刑南藝說什麼就是什麼。
但這瞬間,卻莫名的做不到聽話。
手指蜷了又蜷,在梅拉要扣動扳機前擋在了女孩的身前,雙手大張,這段時間的乖順一掃而空,冷凝道:「住手。」
梅拉是在境外長大的,人命看的比青草還要低賤,因為尊貴的身份,自恃高人一等。
先前被司意涵攔著,現在又被司意涵攔著,別人看是攔著,就她來看,卻是忤逆。
梅拉氣笑後,平日的嬌艷一掃而空,眼神多了抹兇殘:「讓開。」
司意涵手掌蜷了蜷,衣服被身後的女孩拽住。
女孩貼的很近,全身都像是在抖。
司意涵對她有很深的印象。
小姑娘才十四。
十天前被從樓下制抗生素的車間調上來的時候興高采烈。
送給司意涵和梅拉一人一條半人高的鹹魚。
說這是她自己釣的,她母親醃的,她奶奶用爐火燻烤的。
這條巨大的魚是為了感謝把她從樓下調到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