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工頭目斂眉念:「很白很漂亮,黑髮黑眼睛,很聰明,是個天才……」
刑南藝起身朝後走,一步兩步三步,六步之後頓足。
聽見他語氣很激動:「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黑髮黑眼睛,很白,就是她,她之前在餐廳,後來被白老大給養了起來,白老大和翔哥就是因為……」
話未落,刑南藝端起獵槍。
在眾人都沒注意的時候。
砰的一聲,子彈入額。
電工腦袋炸裂,直直的從甲班朝後,整個栽進了海里。
場面從隨意嬉笑,閒散無所謂,變成了落地無聲。
還沒完。
刑南藝端起獵槍,眉眼微眯,指著電工頭目的一號馬仔,也是餐廳常客的另外一人。
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伴隨著人群悽厲的尖叫,那人腦袋破碎,栽倒在地面。
刑南藝把槍放下,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了擦手喃喃:「總算找到一個了。」
甲板上的人瘋了似的朝後倉跑,但因為被阿飛提前鎖了門,全都擠在一起。
刑南藝把紙巾丟掉,拎著槍回身,莞爾一笑,溫溫柔柔的說:「想活嗎?」
電工總共五人,死了兩個,還剩三個。
刑南藝一隻手拎起獵槍,槍口隨意的指向其中一人:「你,三個婆娘,六個兒子。」
「你,兩個婆娘,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你,最該死,老婆孩子都不要,只會吃喝玩樂,你們仨,誰想先來。」
三人面面相覷,半響後吼出聲:「我們是電工!這艘船沒了我們不可能會動!你怎麼有膽子敢動我們。」
「巧了。」刑南藝黑髮被海風吹散,唇角挑起一抹兇殘的弧度:「雖然沒法拉第那麼偉大,但就你們懂的那點半吊子,我也懂。」
阿飛插話,「巧了,刑哥教了我五天,我現在肯定不是什麼都會,但最基本的船底海鞘探測能玩得轉。」
刑南藝要拆船,而且還要背著費老,悄悄的拆。
那麼這些寸步不離他的電工就必須是自己人。
刑南藝淺淺笑道:「選吧,是跟我,一天一塊金子,還是跟你們死去的頭目一起進海里餵魚。」
這三個人都是刑南藝提前篩過,可以輕鬆拿捏的。
和刑南藝預想的一樣。
刑南藝看了眼天色沒再耽擱,囑咐阿飛善後,接過他手裡的包匆匆朝外走。
阿飛跟著,沒忍住多問一句:「您每天晚來早走的到底是去哪啊。」
刑南藝:「回家。」
「您在雪城還有家人?」
刑南藝頓了足,恩了一聲,「我有家,也有家人。」
刑南藝路上甩掉費老跟的兩撥人,七拐八拐的走了一個多小時,才順利的走近回家的路。
隔著很遠看到石屋的影子,腳步變快。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本沒打算能看到司意涵還在等。
卻就是看見了。
在石屋旁邊,戴著帽子,裹著狐裘,看見他抿抿唇,手抬起在臉邊擺了擺,弧度很客氣。
剛開始調整僭越的線時,刑南藝不太適應她沒了笑臉的客氣等待。
現在好多了,卻還是心裡竄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刑南藝走近皺眉,「怎麼這個點還不睡覺?」
司意涵垂頭啞聲道:「睡不著。」
「等多久了?」
「沒超過半小時。」
刑南藝看了眼她發紅的腮,手下意識想伸出探探是不是凍的。
抬起頓了兩秒垂下:「以後別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