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不敢和外面的人說話,自然也打聽不到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只知道槍聲一直沒弱,在這幾天甚至還更盛了。
而且不止是獵槍,司意涵聽到了衝鋒鎗的聲音。
第二十三天的時候,司意涵出不了門了。
門口的倆人沒了平時貪婪閒散的目光,變的冷漠和兇狠,說現在外面白老大和阿翔的人在打仗,從這裡去往石屋,就是找死。
司意涵不願意,被打了一巴掌。
再下一巴掌甩下來的時候,關門鎖門。
門外踹門聲不斷,司意涵抖著嗓子說:「炸藥還沒上栓。」
踹門聲停了,變成怒罵。
司意涵貼著門口聽叫罵,隱約知道了大概。
白老大的餐廳在二十天前被翔哥端了。
他手裡人少槍少,為了和殺紅眼手裡馬仔無數的翔哥拼,拿全部家財買了一批雪城有槍的土著,集齊了一支小型的隊伍。
但翔哥背靠港口,只要願意花錢,就能買得起好槍。
白老大因為槍枝不行,哪怕子彈夠,但也節節敗退,已經被逼到了這附近。
白老大身邊之前的老人全都死光了,這次仗幾乎集齊了雪城附近本土的全部男性。
司意涵這晚在洗手間和寶寶說悄悄話。
「寶寶別怕,我們很快就自由了。」
「寶寶,你一定要忍到我們自由了,再從媽媽的肚子裡出來。」
二十八天的深夜。
司意涵不止出不去,還被外面的倆人斷了吃食。
司意涵在門縫裡和他們對峙:「從三頓變成兩頓,現在變成一頓,你們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其中一人擠近,眼神兇狠:「如果明天還套不上炸藥的栓繩,我會活活扒了你的皮!」
司意涵關門鎖門,輕輕的笑了。
司意涵被餓了一天一夜。
二十九的晚上,連綿不絕的槍聲突然在耳邊炸響。
司意涵被嚇的全身冷汗,跑到洗手間抱著肚子拼命的安撫寶寶。
但……肚皮還是一點點的抽緊,並且開始泛起隱秘的疼。
司意涵忍到天色將明,砸門聲響起:「開門。」是白老大的聲音。
司意涵把冷汗抹掉開門。
白老大:「炸藥呢?」
「好了。」
司意涵慢吞吞的朝實驗室走,被猛的推了一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在白老大看過來的時候爬起來:「我……」
司意涵臉扭曲了一瞬,默默的唸叨:「再忍一忍,再……忍一會。」
司意涵靠牆站著看白老大讓倆人進來搬箱子。
門關上後,司意涵站起身朝門口挪。
靠近大門時,門突兀的被開啟,門外站著白老大,「你,收拾東西跟我走。」
司意涵喉嚨滾動:「他們呢?我們去哪?」
「他們去送炸藥了,我們先躲起來。」白老大伸手來拽司意涵。
司意涵下意識要掙脫,對上他陰鬱的目光,抿抿唇說:「要把實驗室裡的配料單帶走。」
白老大鬆了手。
司意涵轉身挪過去,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到刀尖上,拿了一紮資料回身:「這裡,你來……」
白老大不耐的走近。
司意涵端起送來的壞掉的,但是已經被她悄無聲息修好試驗子彈卡殼問題的獵槍。
砰的一聲,司意涵被後坐力撞擊摔在地面。
待耳鳴聲消退,爬起來看向面目全非,血液橫流的白老大,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半響後冷笑:「傻……傻叉,懦……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