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小時候膽小到草木皆兵,看見什麼都會怕,經常夜半做夢夢到後媽的吼叫怒罵和砸下來的巴掌。
不怕是因為刑南藝的背影。
司意涵在刑南藝房間的櫃子裡住了三個月,天色轉涼,被子有限,感冒了,沒完沒了的打噴嚏。
刑南藝把她從櫃子裡拽出來,丟在床上。
司意涵從坐著蜷縮成一團,變成了躺著蜷縮成一團。
然後背對她躺著的刑南藝把被子丟過來蓋在她身上。
司意涵就這麼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的後腦勺,聞被子裡屬於他的香味。
說不清是什麼味道,但是很安全。
安全到司意涵慢慢的不再做噩夢。
司意涵的十歲到十五歲,只有刑南藝,往後餘生也只有刑南藝。
司意涵臉埋進風衣裡:「簡瑤。」
簡瑤側目看向她。
「等我走後,你對刑哥好一點好不好?」司意涵說:「你對他好點,我會報答你的。」
簡瑤做不到。
不止是刑南藝,司意涵這個人,都必須要死。
簡瑤提醒道:「我還記得你從前為了他灌過我酒。」
「對不起。」
簡瑤微怔。
司意涵說:「那會的你剛出現,暗戀的苦也剛出現,我還沒適應,現在我適應了,不會再碰你一根手指頭,只要你對刑哥好一點,我會把你的命排在我前面,刑哥後面。」
司意涵舉手:「我願發誓。」
簡瑤點頭:「恩。」雖詫異司意涵的道歉,但回答的很隨意,並沒走心。
司意涵伸手:「拉鉤。」
簡瑤盯著她伸出來的手指,問:「拉完鉤能回去嗎?」
司意涵手機響了,掃了眼,刑南藝說可以回去了。
司意涵手指執拗的伸出去:「恩。」
簡瑤和她拉鉤了。
回去的路上看見一個正在下架的廣告牌,這是簡家已經上了宣發的綜藝,她記得是個大製作,投入了不少錢。
簡瑤皺皺眉沒在意,跟著回家了。
這晚簡瑤在一樓落地窗前睡的。
遠處過一輛車就會看一眼,一直看到天色泛亮,也沒看到陳啟明的影子。
隔天刑南藝來了,簡瑤那天有求於他,對他態度好了點。
現在沒求了,加上想著陳啟明如果來了,肯定要再求,冷了才知道熱的好,簡瑤沒搭理,回房間反鎖房門。
房門被敲了敲。
刑南藝:「出來看電影嗎?」
簡瑤:「不。」
「出來和我一起吃飯。」
「不。」
刑南藝找人開鎖進去。
簡瑤從床上坐起身,眼神冰冷,像是夾了刀子,變臉比翻書還快。
刑南藝盯了她片刻,手指蜷了蜷,狠甩上門走了,到車門前很忍住,朝著車門狠狠的砸下一拳。
深呼吸很長時間,拉開車門上車,接過前座的紙巾擦手背的傷口。
二萬道:「去城南嗎?」
「恩。」
刑南藝背靠後座椅背,按了按眉心,手無力的垂下,碰到一片溫熱。
刑南藝睜眼側目,看向旁邊疊放好的白色圍巾。
圍巾有點髒,背光的洗手間裡看不出來,但陽光下看的清清楚楚。
刑南藝目光移向自己的手。
驚了下,剛才砸門砸的手顴骨出了血。
用紙草草擦了,但還是有痕跡,現下這些痕跡沾上了圍巾。
刑南藝把圍巾拎起來放在膝蓋上,要來濕紙巾一點點的擦。
血色不在了,擦的地方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