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自然不會失言,雖然對吉桐不耐,但是畢竟在一起共事,面子上總是要照顧的,便約了七點鐘在得緣茶社。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陸漸紅起身準備離開,任克敵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說是魏忠茗有麻煩了,在唐人街被人綁架了。
陸漸紅呆了一下,說了句生死由命,便掛上了電話。
其實這個蓋子他也有點不想去捅,汪超然的案情還沒有正式披露,但是中紀委已經明確答覆,汪超然涉嫌嚴重經濟問題被立案調查,他的完蛋已是定數,所以天興集團對他行賄,涉不涉及到魏忠茗,已經無關緊要了。這也是他決定與喻副總理見一面的原因。
為了表示尊重,陸漸紅提前十分鐘到了,讓服務人員煮了茶,自己邊品邊等。
準時七點,門前響起了腳步聲,門被敲響,一位中年人進了來,跟在後面的正是喻副總理。
陸漸紅起身笑道:“總理,你好。”
喻副總理梳著大背頭,穿著一件質地很好的夾克,擺了擺手,剛剛那中年人便出去。
陸漸紅拉開椅子,請喻副總理坐下,又為他沏了一杯茶,笑道:“這個茶社的歷史很悠久,我還是第一次來,如果不是總理召喚,還真不知道這裡還藏著如此雅緻的所在。”
喻副總理拿下眼鏡,輕輕擦拭了一番裝進口袋,這才將杯子放到鼻前輕輕嗅了一下,薄薄的嘴唇微呷了一口,道:“果然好茶。”
陸漸紅有耐心得很,也不急著入正題,與他探討了一番茶藝方面的內容,其實陸漸紅算不上什麼雅人,喝什麼茶也是視心情而定,像他順來的好茶,多半都是送人用了,自己喝的卻是並不多,只是有蘇老夫子薰陶,說起茶來也是頭頭是道,顯得精通得很,倒是讓喻副總理有些驚訝。
兩人聊了一陣,喻副總理忽然道:“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吧?記得上次還是在重安的時候。”
陸漸紅笑了笑:“總理記性真好,重安我都快忘記了。”
喻副總理的目光中有精芒一閃而過,忽然笑道:“你很不錯,勝不驕,敗不餒,有韌性。”
“總理過獎了。”陸漸紅將茶壺提起來,為喻副總理的瓷杯子里加了少許,“我是窮家孩子出身,吃得苦多了,沒韌性也有韌性了。”
“呵呵,漸紅書記,看來你的記性也很不錯啊,不然不會這麼耿耿於懷嘛。”喻副總理輕笑了一聲。
陸漸紅笑了笑:“俱往矣,沒有必要。孟水都公司還在吧?農業部應該多關注關注。”
喻副總理呵呵笑道:“我就是欣賞你這種認真的個性。我還真擔心當時你會一蹶不振呢,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在京城的這一年多里,你乾得很不錯。”
“總理過獎了。”陸漸紅略有些感慨地道,“京城的事情太多。”
喻副總理笑了笑道:“中央對京城這一次的掃毒評價很高,你幹了一件漂亮事情,班子也很團結,不錯。”
陸漸紅咪了一口茶,道:“總理謬讚了。”
喻副總理不說他的真實目的,陸漸紅也就跟他虛與委蛇,兩人都表現出了老狐狸的本質。
這小子,真不簡單。喻副總理不得不佩服陸漸紅的涵養功夫,笑著道:“陸書記,有個故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陸漸紅笑著道:“我這個人是比較愛好文學的,經常看故事會,所以比較喜歡聽故事。”
喻副總理也笑了笑道:“一個人喜歡種花,在他的花園裡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每天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傍晚在黃昏的餘暉下走進他的花園。可是有一次,他被他所種植的玫瑰花給刺傷了。”
說到這裡,喻副總理停頓了一下,道:“如果是你,是選擇以後避開那些玫瑰還是遠遠地去觀賞玫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