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天天到我那,到我媽那,要見娃娃。按說,應該判給女方,我不是找了人了麼,判給我是不成問題了。”
“嗷,那不就行了麼?那現在娃娃在哪了?”郭國柱傻乎乎的。
“”那肯定是在我家了呀。”熊二波覺得郭國柱就是有點榆木疙瘩。難怪連個車間的女工嗨搞不定了。他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唉,你真可以了。”
“可是,她非要見娃娃。我是絕對不能讓她見。門也沒有。”熊二波說這話時,臉色一瞬時變得刷白,像缺血的蒼白。郭國柱望著熊二波近乎惡狠狠的面容,只覺內心忽地湧上一股熱潮。到現在,也就是說自老熊進門,到說到他與前妻的離婚,郭國柱覺著面前的老熊,還是那個老熊,還是那個老同學,樣子沒變,個頭不太高,年輕甚至有些倜儻,可從他嘴裡冒出來的話,一點也不像他了。一個婚姻真的能改變人。
“那咋辦?總不能老是這樣吧?”郭國柱儘量撿著適當的話語說。
“所以說呀,今天來就是想讓你幫忙呢。”熊二波笑的羞澀而隨便。
郭國柱笑了:“你讓我搬個家,打個煤糕買個蜂窩煤可以,或者出個主意則湊乎,其他的能幹啥?就我這本事,要啥沒啥的。能幫你啥忙?”尤其是家庭上的事情,實在是沒經驗。他這麼想著,起身給老熊倒水,“來哇,再喝點再喝點水。”
熊二波沒猶豫,說;“明天,估計她又要來,她來的時候,你幫我把娃娃先抱走。”
“抱走?”郭國柱想問往哪兒抱,但沒問出口。自己號稱老同學老朋友,老朋友的忙,怎麼可以憂鬱呢?沒等前面兩字落音,他馬上說:“行了,這算啥了。”唯恐沒說清楚,又補充一句:“抱到俺家,還是抱到你媽家?”
“先抱到你家。抱到俺媽那不行。不過,不用著急,不會給你添麻煩。也就是一兩個小時時間。”
“不麻煩,那麻煩啥了。正好,抱來看看你家小子,是小子還是姑娘?”
“姑娘。”
“姑娘,姑娘也不錯。”郭國柱心裡劃過一個想法,就像流星閃過,鬧了半天,姑娘還這麼在意。不過,也就是一閃而過的想法。他一時不知道該說啥好。木訥地左右看看,目光飄忽不定。然後忽然想到什麼,問:“明天啥時候,別在上班時間就行。”
熊二波顯然忘了這茬,他這幾天幾乎不去上班,全部精力都在這離婚的事上。他忽然笑了,有點難為情:“不好意思,忘了忘了。你和我不一樣。我現在沒人管我。我想去就去,不想去了,告他們一聲我去下面去了。就沒事了。那你上午班還是下午班?”
“人家你來勁舒服。俺們不能和比。我明天二班。”
“二班是幾點到幾點?”熊二波忙問。
“下班四點到半夜十二點。”
“下午四點上班,嗯,應該沒事。只要你中午以前在就行。”
“中午以前在呢,下午三點半前都在呢。”
“嗷,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