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匆匆趕到修理組,修理組沒有人,也不見郭國柱。他匆匆轉過造型工段廠房牆角,差點和人相撞。
差點沒有蹦起來的人大驚小怪:“呀!嚇的我差點跌倒!你這是剎車失靈了哇!走的風風火火。”
大劉沒怎麼停下來步子,說:“唉,三清,你見俺們組的小郭過去課沒有?”
“小郭?郭國柱?見了,和女的騎車子出去了。”
“和女的?哪個女的?”
“嗨,我也是說麼,咋地這兩個就到了一起了。而且,不光這些,我還奇怪了麼,兩人聊的,連我都沒看見。我就從他們跟前過去,和他們打招呼,人家純粹把我當成空氣了。”
“到底是誰了麼?”大劉煩梁三清的囉嗦和沒個正經時候。他邊走邊回頭,想譏諷一句梁三清,又覺得不好,梁三清畢竟不是一個工段的,儘管他和誰都挺熟悉。
“嶽紅楓麼。”
“高車上的哇?”大劉站住了,他有點詫異。上班時間,郭國柱和高車上的那女的幹啥去了,“他們去哪兒?”
“我哪兒知道了?我要是知道,還用在這兒翻砂,還用在這欺負沙子,欺負箱子?我早就去了公安了。”說完,三清邁著八字步,腳尖一顛一顛的要走,忽然又扭頭說一句:“你們鍊鋼上的那後生,看上去蔫不處處的,看不出還有兩哈哈了麼。”
大劉沒吱聲,向前疾走兩步,又來個急轉身,他猜不出郭國柱和嶽紅楓騎車子去幹啥去了。
他一拐過廠房拐角,緊挨著鑄造車間的北廠門路上,飛快騎來兩輛腳踏車,正是郭國柱和嶽紅楓。郭國柱車子後座上,綁著焊接器件。嶽紅楓看看郭國柱,飛快地說:“待會兒,用完了,你直接給我家鄰居送過去就行了,我先放車子去呀。”說著,猛蹬兩下腳蹬子,自,向車棚衝去。
車棚外,徐利正匆匆經過,他停住腳步,讓著風馳而來的腳踏車。瞪著驚訝的眼睛,笑說一句:“呀,女子腳踏車百米賽跑?”
紅楓噗呲一下笑出了聲,沒顧上回話,單腿甩下車,衝進了車棚。徐利呆立一下,一回頭,只見郭國柱也衝了過來,只是沒有嶽紅楓的速度快。
“呀!今天這是咋了?果然是腳踏車大賽,男女混合賽。”徐利的眼鏡後面一雙眼睛,車棚裡外來回穿梭幾次,又隨著嶽紅楓出車朋額身影,再轉回到郭國柱身上,“好啊,國柱呀國柱,幾天不見,竟然變得不認識了啊。”
郭國柱反倒是不急不忙,滿臉憨笑,反問:“呵呵,你這幾天幹啥去了,不見你。”他想趕緊把焊接器件拿給大劉,匆忙問了一個心裡惦記的事,“咋說,見甄鳳未了哇?”手裡沒停下來,焊槍和長長的氧氣皮管。
徐利趕緊搭手,扶著郭國柱的腳踏車:“光這不行吧,氧氣瓶呢?”
紅楓從他們身邊小跑過去。
“氧氣瓶有,就缺焊槍了,咋說,快點,我趕緊黑劉師傅送過去。”
“啥了?你找說說你吧?我看……”徐利左右看看周圍,”我看你們有情況,呵呵。”
“誰了?有啥情況了,沒啥情況,唉好好好,我能拿了,你把那截給我捲起來就行了,咋說?還不好意思說了?和甄鳳未咋說了?一看你,就知道,看好。呀,完了再說,我先過去了啊。”
徐利嘿嘿笑兩聲,望著郭國柱的後背說:“真的挺好,下了班,或者改天再詳細和你說。唉,告你一個好訊息,基本商定下了。”
郭國柱停下來,側身道:“呀,咋了?不是馬上要談婚論嫁了哇?”
“呵呵不不。基本上定了,咱們車間分兩批派人跟廠裡去英國。”徐利說這話時,眼睛裡瞬時放出光來,有一種既想隱密又按耐不住的神情,他的手甚至有點發抖,“第一批就有我!”徐利裂開嘴,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