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師傅最近嘴上常掛一句話,機械的齒輪沒上油的話,就要互相摩擦了。而且見了人就說,唯獨不在高車組裡說。他進車間辦公室大門時,隨口還說著這句話,正好付主任披著外衣往外走,頭也不抬地問:“哪兒的齒輪壞了?”
車師傅嚇一跳,趕緊站住解釋:“不是不是,我是隨便說呢……”付主任沒有扭頭,直接去廁所了。嶽紅楓已經寫完板報,拍拍手,笑著問賈主席:“賈主席,咱們車間有沒有鐵桶?我想了想,還真不知道哪兒有鐵桶。”
賈主席納悶,抬頭看看紅楓,慢悠悠地問:“鐵桶?多大?幹啥用?洗黑板用?”
車師傅已經進來,站在當間,左右看看,馬上說:“練酒瓶蓋上放水桶。”
金師傅和賈主席面面相覷,金師傅一臉狐疑:“啥?酒瓶上放水桶?幹啥呀?”
“比武呢麼。”車師傅說。露出得意的神情。彷彿這個主意出自他的發明。
賈主席反應過來,說:“啊呀,知道了,去年來還是前年來,天車比武冠軍的比賽專案是乒趴球,粘在吊鉤上,那麼粘。”邊說邊用胳膊當作鉤子,比劃著。
“乒乓球哇,賈主席念成乒趴球了。”車師傅在賈主席面前,從來不覺著是和領導說話。
“嗷,乒,趴,兩聲響麼,咋不是乒趴呢?”賈主席慢騰騰解釋。
“是乒乓,”朱師傅說普通話,“應該發音念旁,不過是平聲。
“是呀,那不是,真叫個難呢。最後是讓冷加工的哪個車間給得了冠軍了。咱們熱加工車間一個也末有進入前三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