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真想不到,那麼個堂堂正正的車十二斤,竟然是個這樣的人?人真的有兩面性?
車間辦公室裡,三個女工正和金師傅朱師傅聊天。不過,金師傅和朱師傅最多隻是笑笑,或點點頭搖搖頭,不接話茬。變梅興高采烈地嘟嚕著厚嘴說:“我聽他們說,昨天晚上,高車上的小賴半夜三更兩三點才來了車間,他們聽見女廁所裡有哼呀哼哼的聲音,就像是那……”
倆中年女工捂著嘴大笑,一個說:“呀,變梅,你形容的也太像了,哈哈哈。”
另一個說:“呀呀媽呀,變梅,你可是有經驗呢,”然後,就笑得止不住,彎腰下去,越想越是止不住。
金師傅嘴裡一個勁嘖嘖:“唉唉唉,變梅,你是下夜班呢,還是準備上二班呢?快別誤了班上的事。差不多就行了啊。”
變梅馬上止住,忽然一驚:“呀,壞了,我差點忘了,完了完了完了。”
“看看,看看,我說對了哇?我就知道你誤了接班了……”金師傅嘴角往下一撇。
“不是,我是忘記給俺家娃娃帶上作業本了,完了完了完了。”
“哼,我就知道你丟三落四,看看,忘了哇?”金師傅說。
朱師傅說:“你家孩子都三年級了,還不知道自己帶作業本?還用你操心?”
“不是,我早晨給她檢查了下作業,娃娃急急忙忙說,媽媽,快誤了呀,撥拉了幾口飯,就往外跑,我光顧的說,別跑太快,把書包背上,結果就忘了把作業本給娃娃裝進書包裡去了。這下完了。”
“非受老師批評不可。”倆女工說。
“批評幾句到好了,人家她們老師說了,不交家庭作業,就不讓進教室,到外面罰站呢。”變梅說著愣怔著,一臉憂愁,可是隻消片刻,她突然笑了,“真的,我聽爐前的說,昨天半夜,女廁所裡有聲音,嚇壞他們了。”
“那也不會從廁所裡傳出那聲音哇?”女工說。
金師傅乜斜變梅一眼,面露鄙咦,轉而笑說:“變梅,你倒是心寬體胖,娃娃的事,就不發愁,一說其他事情,精神勁到是大。”
“我對娃娃的事,咋不發愁呢,今天一我一想起來沒帶作業本就生氣,氣得都快想不起來……”
“看看,是了吧?我看你還是不發愁,唉,啥人有啥福。”金師傅說。
另一個女工說:“那也不一定,現在的年輕女娃娃們,也難說。你說是哇?”說著,推搡變梅。
金師傅說:“要我說,你們還是先別給人家到處說,上午,人家賈主席還專門叮囑了,人家鄭主任也過來說,讓大家別到處說,沒有根據的事情,別亂說。”
變梅滿不在乎地說:“咱們啥也沒說,都是聽別人說的……”說著出去了。
一會兒,賈主席回來,鄭主任不知怎麼也正好回來,過來和賈主席忿忿地說:“人要沒了羞恥心,什麼壞事都能做的出來。”
賈主席漠然地笑笑,他等鄭主任回去,悄悄和金師傅和朱師傅說:“唉,車十二斤,鬧下麻煩事了。可是,……王師傅和付主任,是親戚。”
金師傅吃驚到:“我聽說過,但不知道是啥親戚———這和那事有啥關係了麼?”金師傅煞有介事地把嗓子壓倒最低。好像自己在做什麼壞事似的。
“遠親,也不是什麼,好像是他老婆的姨姨家的親戚。”
“嚯,那可是不近哩。”金師傅每說一句,都抬頭看看門口。
“咱可不要給人家說。”
“我知道。放心哇。”金師傅走到門口聽聽,回來又悄聲說:“聽車師傅說,爐前的郭啥來,嗷郭國柱可以證明,可以證明他那天晚上沒有對小賴非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