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臭在工作上糊塗,但在自己結婚的事上,一點不糊塗。當第一爐鋼出爐後,他故意湊到郭國柱跟前,問:“唉?武最近不見,哈?也不知道他的手指頭好了沒有。”
郭國柱嗷一聲,說:“基本上好了,不要緊。”他以為大臭就是隨便問問。沒想到大臭說:“那,武啥時候能來上班?我是想告訴他一聲,我結婚,想告他一下。”
嗨,這子大臭,看上去不機『迷』,實際上清楚的很了。告了好多人不說,甚至連武都要告。郭國柱知道,武英強雖然不喜歡車間工作,甚至有點看不上車間的,尤其是爐前的工人,可是不知道為啥,和大臭和福生倒是合得來。很微妙,說不清。武英強甚至和班裡有些同學來往都很少,可偏偏和沒有絲毫相同愛好的大臭和福生有話說。
既然這樣,應該轉告一下武英強。就說大臭要結婚,想讓他參加一下。至於武英強願意去否,就管不了了。郭國柱滿口答應著。
大臭高興了,甚至高興的有了點傻。他子一高興,就不分時間地點了。他拉一把郭國柱的胳膊,想說點悄悄話。郭國柱說,不行,現在補爐呀。大劉也正乜斜著大臭,說:“別你媽的燒的放不下了,想說回家說去,別你媽的等不及了。”
福生在一旁,顯得比大臭還激動,推起來鐵車,招呼大臭:“補爐,需要活泥了,咱倆去拉點水去。”
大臭也正憋不住,一肚子壞水想往外倒,就笑眯眯的跟著福生往外走。大劉沒好氣地提醒:“別他媽的一去老半天不回來,跌球的嚕嚕水坑裡。”
福生和大臭相對一笑,咬了下耳朵。福生樂得快要渾身散了架了,剛出廠房,就大聲說:“啊呀,可你媽的大臭,咋說你呀。後來咋了?快點麼,說說,說說。”福生著急的用肩膀使勁蹭大臭,大臭眯縫了眼睛,使勁壞笑。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物件,而是馬路上的女人。
大臭和福生拉著車車一走,大劉馬上咬著牙,狠狠罵一句:“大傻『逼』。結個婚,就興他媽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他看看班組裡的人差不多了,就想趁早告課大家,省的一直惦記著,麻球煩了。他敷敷衍衍第對大家說:“正好啊,大家都在了,告大家一下啊,大臭下月1八號結婚,我是組長,為了對每一個職工表示關心,大臭又是我的鐵建的老同事,所以,替他通知一下大家。希望大家都去。”
話音一落,幾秒鐘內,沒人吭聲。有人輕聲嘀咕一句:“互相告哇,反正早晚都得告。”
之後,有人突然提醒到:“對了,去了好好的撓撓新房。”
又有人笑了:“鬧新房,不是撓新房。你想撓新娘的癢癢肉了是不是?”一句話,惹的大家大笑了。頓時,情緒高漲起來。
“你子心點啊,膽敢撓大臭新娘額癢癢肉?真他媽的,不想活了哇。”有人建議,“黑大丑上禮可以,但早狗的大臭容許咱們鬧新房,不然的話,咱們不去,你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