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間辦公室人散盡後,金師傅問一句:“賈主席,大劉為啥非讓車師傅代領呢?”
雖然賈主席比較瞭解車師傅,也大概瞭解大劉,車師傅常年上爐前高車最多,雖然不是一個工種,他們個人關係處得好。但也不至於讓車師傅代領全組的福利呀。大劉是有意這麼幹?也許,大劉能幹出這事來。明白了,大劉是故意這麼幹,讓人們知道車師傅最信得過。唉,大劉真是講義氣,他想讓高車組的人知道,也想讓車間的人知道,我們最信任車師傅,車師傅沒有事情。再了,即使車師傅愛疙倒女的,那有個啥呢,不就是是女的麼。當然,實際上,車師傅不可能去搭理賴的。大劉只要一轉身,見周圍沒有外人了,馬上會,就那騷貨,她要是來活撩我還差不多。大家使勁裂開嘴,盡情地大笑。好像所的這個賴,並不是他們所罵的賴。他們經常真正關心的並不是具體哪個人咋樣,而是男女之間的事情。
車間辦公室裡,賈主席暫時想把車間發福利的事放一放。實際上,發放的也差不多了。他手裡雖不停地把桌子上的一堆檔案,還有一塊黑皮墊子,整理好了又重新挪換一下位置,手裡不停地擺弄著,卻總沒有整理停當的時候。他心裡像有個條蟲子不停地蠕動,不清是被什麼影響的。寡白的長臉上方,那頂一年四季有三個季度都扣在頭頂上的藍黑帽子,端正的永遠不可能挪了位置。似乎稍有歪斜就會聲名掃地似的,桌子上可以亂,帽子絕對不可能亂。他腦子裡一直在想著車師傅和大劉,他們都是兢兢業業的人,不可能幹什麼事出來。但他心裡老是有一種圪癔。就是心裡有一種不踏實。想著想著,他忽然想到,紅楓沒見。高車組組長王師傅也沒見來領熟肉。
他不由自主地一下站起來,出門,直接往旁邊的高車組休息室走。這時候正是接近下班時間,有人過來過去和賈主席打招呼。他走到高車組門口時,先提高嗓門喊叫了一聲:“誰在呢?”
高車組黯淡的光線裡,馬上有人回到:“有呀,誰了?”像是從大霧中走出來,好像王師傅的頭先露出來,然後是身子,再是腿。也許經常在屋子裡不太出來的緣故,王師傅的臉有點蒼白。他淡淡地笑到:“賈主席,是不是領福利呢?我已經通知我們組的了,一會兒大家集中一下,都去,各拿各的。”
好像賈主席想問的話,都在王師傅預料鄭賈主席有點不知啥,剛愣怔一下,馬上從最裡面衝出來賴。賴大大咧咧地大聲:“賈主席,我馬上去領,不會給我們都是剩下的哇?”
“哎,這個賴,這叫啥話了。咋能是剩下的呢。”賈主席想轉身離開,只聽賴著急地叫道:“賈主席別走,正好我有個事問你。”
賈主席停下腳步,他主要是想關心一下高車組,更多的是想讓王師傅知道一下他對高車組的關心,對賴,不想和她多啥。他不冷不熱地地回頭,淡淡地問:“啥事?”
“我想停薪留職,你行不行?”賴對自己的‘話,從來不磨嘰,敢敢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