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國柱剛上了腳踏車,又撇腿下來了,他慢騰騰地邊笑邊說:“老熊,今天,看見你小子和甄鳳未有點不對勁呀。”
熊二波一愣,頓一下,笑到:“有啥不對勁?”其實,他不但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有點洋洋得意。他希望別人這麼問。
郭國柱不知怎麼,一根筋起來,不過,他是笑著說的:“你小子,結婚了的人,還疙倒活撩其他女的,有點不對呀。”他顯得挺尷尬,彷彿在為他的什麼人做掩護。他內心裡,把甄鳳未當作了自己家的人。這種感覺,是剛才才有的。說不清楚。
熊二波呵呵笑著,得意之餘,他也覺得郭國柱突然有了少有的敏感。郭國柱真的有事,不然的話,不會這樣。他緊追著問一句:“你這兩天咋了?”
“咋也不咋呀?”郭國柱語氣裡有點不耐煩了。
“咋也不咋,咋就一本正經的呢?”
“啥叫一本正經了?沒事哇?”
“誰沒事?我就是沒事,呵呵,我看你老夥計,這兩天沒事哇?”
“我,切,我能有啥事了?”
“就是呀,我能有啥事呢?”
熊二波越發呵呵笑了。顯得卻更加尷尬。這樣的一句趕一句,原來他倆不多。熊二波繼續呵呵笑,他和郭國柱之間,首先自己必須讓步。個誰較真,也不和郭國柱較真。
他放緩語氣,收斂笑容,儘管收的有點急促,臉上展開的紋路,像突然遭遇冰雹的樹葉,一時來不及收攏。他一本正經地說:“說正經的,老夥計不是失戀了吧?”這句話,既顯得關係近乎,顯得彼此太瞭解,逃不過自己的眼睛。同時,也含著對剛才互相言語上不悅的譏諷。
不想,郭國柱反常的厲害。沒好氣道:“有球的失戀的了,連物件都沒有,哪兒來的失戀,”說著,又想緩和一下,“你咋看出來我像失戀了,呵呵,從哪兒看出的?”不無氣急敗壞。說著欲走的樣子,但又不走。
要不說,太熟悉的朋友,可以無話不談,吐『露』心扉,也可以互為揭老底。因為太瞭解了。偏偏熊二波覺得是老夥計,乾脆直捅心窩。他實在是想知道郭國柱遇到了什麼,笑問:“我知道,別瞞老夥計了,是不是被高車工甩了?”
郭國柱一聽突然臉『色』驟變,想要發火,卻隱忍到:“去她媽的哇,不提了不提了。”
“啥不提了?咋變得膩膩歪歪的了?”
真變得不像以往了。以往,兩個老夥計喜歡開門見山。今天不一樣了。為啥?郭國柱心裡隱約覺得是因為熊二波今天與甄鳳未的曖昧。
熊二波想要弄清楚,不然的話,總覺得不放心:“是不是?說說吧。”帶著某種祈求。
郭國柱其實也想和他說的,嗯嗯兩聲,終於說:“嗨,你說人,哈,可沒意思了。”
“咋了?”熊二波興趣大增,專注地凝視郭國柱。表情裡,一臉關注。他能嗅到某種味道。這味道並非和他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