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片刻時間,熊二波就回來了。他推開飯店門的同時,由他胳膊旁,挨著他肩膀,擠進來一個女孩。女孩,中上個子,一眼看去,白靜的臉,稍顯大些,也就是不是瓜子臉。但是,五官都很精緻。再看,有一種恬靜的高雅和讓人捉『摸』不透。
郭國柱覺得沒見過這女孩。實際上本來就沒見過。他的第一感受是,不單單是沒見過這個女孩,這型別的女孩他壓根沒見過。
熊二波老練灑脫地把手掌合併起來,一步搶上前,用伸的展展手,向身邊女孩一指,特像戲劇舞臺上演戲,一本正經地對郭國柱說:“這是我物件鄭,嗯,這是我老同學老朋友,郭國柱。”
鄭大大方方的,馬上把手伸過來,正眼看著郭國柱,笑的極其自然:“嗷,知道知道,老是聽二波說起,就是沒見過人。你好你好。”
郭國柱沒見過一個女孩對陌生人說你好你好的。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呵呵笑著,趕緊伸出手。只是由於緊張,一下伸成了左手。一看對方伸的是右手,忙不迭地改成了左手。熊二波呵呵大笑了。想說句笑話,又覺得不妥,沒說。
鄭只是輕輕地微笑著,似乎沒看見郭國柱剛才的失態。她沒流『露』出一點點失笑或者無聊的得意。她落落大方地去趕緊落座,以使得郭國柱和熊二波有更多其他話題可聊。這些細緻入微的動作,郭國柱沒注意到,他慌『亂』地說:“快坐,快坐。”
他剛坐下,熊二波就說:”再要兩個菜,”說著,去那個櫃檯與飯店老闆說話。桌子上只剩下郭國柱和鄭。郭國柱一時侷促的不知道往哪兒放手。他並非少見多怪,他沒捱過女的,但在街上耳聞目睹的也多了。現在缺侷促的可笑。他不覺得熊二波現在這個物件哪不對,只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個鄭,和甄鳳未,和所有的技校女生,甚至和廠裡全車間的女工都不同。
鄭果然不一般。大方,氣質型女孩,對了,準確的說,是屬於氣質型的女孩。熊二波坐下,沒話找話地又繼續介紹物件:“鄭是市工行的大堂經理,”
鄭馬上糾正,不急不忙,不慌不『亂』地說:“不是市工行,是市工行下屬的營業部。不一樣。”而且大堂經理是之前,現在不是了,現在在信貸部。”
熊二波得意地微笑,好像說的不是鄭,說的是他自己。他接著說:“她爸爸是工行老幹部處處長,她媽是……”
還沒等熊二波說完,鄭馬上打斷:“誒呦嘿,說這些幹嗎呀!快別說了。你們老同學,說點你們的工作吧,”她果斷而隨和地轉開話題,“我特對你們工廠感興趣,不像我們單位,就那麼幾個人,工作也單調。我原來一直對大工廠,有一種崇拜,覺得大工廠的人很了不起,很高大。”
郭國柱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呵呵笑著,好像被老師誇獎了得學生,心裡特別舒服。同時,他對熊二波的物件馬上產生了好感。真了不起,熊二波這子真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