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劉稍稍頓一下,馬上叱一下:“球了,大學生就咋了?扯球蛋了,不就是個大學生麼?還能咋了了?眼高的他媽的快到了天上去了。”
“哎呀,快別說了,人家也沒說啥呀,你咋就那麼大的火了?人家說甚來麼?”說著話,張段長騰地原地站住了,“你等一下。”大劉兩條長腿嗖嗖倒騰的飛快,可他還是剎住了:“要我說就直接向車間主任反映,就說你技術組咋配合的呢!”
“人家咋沒有配合你呢?啊?你這的說話也不對。人家小徐說的也有道理呀,他是學鑄造專業的,現在也只負責鑄造上的工藝。”
“可是,人家鄭主任不是說了麼,鋼爐上的技術問題也讓他臨時負責一下麼,那現在咱們咋弄麼?爐子傾爐老是卡,讓他給看看有啥辦法,他一句話,嗷,他也不清楚,還是等負責鋼爐的王工來了再說哇。這他媽的那是人話了麼?”
“這咋就不對了麼?人家說的也對呀,他說要管也是負責鋼水成份呀啥的問題,那些鋼爐傾爐問題屬於電工上的事,應該找電工,這也對呀。嗨,你也不要太在乎他的態度,一個年輕娃娃……”
大劉一聽張段長這麼說,乾脆直接說:“年輕娃娃?我就是看不慣年年輕輕,一口一個老張,一口一個老劉,我倒是無球所謂,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娃娃,牛逼哄哄的,唵,一口一個老張,連個師傅都不叫。我看那人不咋地。”
“咋不咋地?大家反應人家還不錯呢,嗨,無所謂,管他叫咱甚了,也許是……人家也正忙,可以理解,完了我和鄭主任再說說吧。”
大劉脖子上的喉結咕嚕咕嚕上下游動兩下,無奈地說:“唉,爐前就是他媽的後孃養的,幹啥都沒人吵理。”
車十二斤剛走過,停一下,啞著嗓子乘上一句:“不光是你們爐前是後孃養下的,整個鑄造車間都是後孃養的,你不聽那誰說?只要是鑄造車間的,在廠俱樂部開大會,總是發的最前幾排的號,跑也跑不了;看電影的話,不是第一排就是最後一排。”
大劉像找到知音,哈哈笑了:“對的呢!對的呢!你這咋了?嗓子又不對了?快多喝水。”
“咋沒有喝水了?喝的我都快從嘴裡倒出來了,盡往茅房跑了。”車十二斤說。說話間,郭國柱過來和大劉說:“劉師傅,”又看看張段長,“嗷,張段長,我看了一下,也許就是絲桿拉壞了。”
張段長嘴裡嘟囔著,往爐子跟前走:“唉,這爐子太舊了,絲桿要是壞了可就麻煩了。爐子倒不出來鋼水,要影響全廠的五號的要求了。這可麻煩了。”
“五號?五號咋了麼?”大劉並不太清楚廠裡的情況。
“五號前,要求完成商品任務呢!”張段長一瞪眼,他並非埋怨大劉,廠裡的安排有時候只通知到段長一級。“唉,於文呢?叫於文也來看看。”於文實際上就在身後,沉穩地輕聲答應一聲:“唉,張段長。”“嗷,咱們都看看,眼下這月就缺這兩爐鋼水了。看看還能不能湊乎將就的……”張段長顯得小心翼翼。
大劉有些沉不住氣,火急火燎地說:“五號?今天就是四號呀!太他媽的玄乎了,乾的這事。就兩爐鋼,就,就,……”他原地轉圈,郭國柱在他身旁,躲著大劉,怕踩著腳。他想說啥,但看看於文還沒有吭聲,就抿著嘴。張段長嘆口氣:“實在不行,……”於文開口了:“嗯,還是先把電工叫來看看哇。”
大劉說:“剛才就要叫電工呢,後來懷疑不像是電機壞了,就沒叫。”然後,他刷地一轉身,對身後的武英強看一眼,卻對郭國柱說:“快去,再叫一下電工組的來看看。”扭頭之際,突然發現旁邊的小軌道上停著一大鐵車兜子鐵削,就喊一聲:“我操,這是誰來了?著急個球啥呢?咋早早地就把爐料也推過來了?”郭國柱笑著想解釋:“剛那……”說著小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