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傍晚六點下班後,電爐與高車鐵梯子之間的空地上,擺了幾個竹竿子搭成的『迷』宮一樣的窄道。這些竹竿擺出的窄道,最寬處只有一把椅子寬。竹竿道像井字。有一個入口,有一個出口。井字竹道旁,是一個臺子,前兩天郭國柱幫嶽紅楓練車,用的就是這個臺子。臺子上照例端放著酒瓶子,旁邊是水桶。
郭國柱是早班,四點下班後一直在這塊忙乎。他也無所謂了,由別人說去。其實,到現在,爐前的人也懶得說這事了。
丁班的夥計們好像常年與郭國柱他們班朋不到一起。有兩個同學,也考了電大了。
一個四十出頭的結實工人,過來看看,說“又練呀?啥時候比賽?”
郭國柱聽問話挺溫和,說“就這兩天了,現在是提前模擬一下。”
“嗷,啊呀,你也真行。見你好幾回了。你不累?”
後面這句話有點氣味了,郭國柱呵了一下,轉身沒再說話。丁班的其他人說,管人家的了,幹咱們的哇。人家是借調的幫忙了。
嗨,這話有道理。借調著幫忙呢。郭國柱心裡好受用。他呵呵笑了。
車師傅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站在郭國柱身邊,愣愣第有點發呆。突然一激靈,對著半空中說一句“開始吧。”
爐前對著的大門洞處,走過來幾個人。賈『主席』在頭裡,身後跟著高車組組長王師傅個小賴。
郭國柱忽然悄聲問一句車師傅“王師傅叫啥名了,這麼長時間了,我連他叫啥都不知道。”。
車十二斤低頭原地挪動一下腳,不動聲『色』地低聲說“王八蛋。”
沒等郭國柱笑出聲,車十二斤大嗓門一敞“賈『主席』,你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