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到汝南,便看到了柳行風和柳行舟府中的富貴錦繡,於是覺得這本身也是屬於你們的。後來又聽得柳文景與我鄧九郎有關係,便想著榮華富貴於你們也是唾手可得。而到了汝南後,柳文景又是給你們安排宅子,又是拿錢來安頓你們,還給請了廝僕侍侯著,你們更是覺得,柳文景這人是個好拿捏。相比起以前的日子,你們的想法是,天大的富貴終於降臨到你們頭上了,這是你們的命好,是你們家的運程到了,一切是你們應該得到的。它與柳文景毫無關係,反而柳文景要是管著你們,就是阻了你們的前程,對不?”
一句話說得兄妹兩人都呆呆怔怔時,鄧九郎看向柳婧,淡淡說道:“管理一個家族,賞罰不但要分明,而且要有雷霆手段。有些人本性薄涼,不管得了多少好處只會嫌少,而不會感恩。於此等人,只能鎮壓!”
說到這裡,他轉向吳叔說道:“五十兩金太多了,拿出二十兩金,就地找個道觀,把這兄妹倆人送過去,說是願意苦修,這二十兩金是給道觀的油水錢。”那苦修,可是真正的苦修,出不得道觀,吃不到多少油鹽,成日裡只有道經相伴,勞作無休!而且沒有人接應的話,將一生踏不出道觀一步,完全就是囚禁!
鄧九郎說到這裡,他手一揮,“時間耽擱太久了。吳叔你們坐著馬車快去快回,我們在前方五十里處等著。”
不由自主的,吳叔等人同時躬身應了聲是,然後押著柳式柳敏兄弟上了馬車,在清醒過來的兄妹兩人的瘋狂掙扎中,把他們推上馬車,關上車簾,不一會,那輛馬車便載著他們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見柳婧看著那遠去的馬車靜立不語,鄧九郎走到她身後,微笑道:“這等事由我處理最好,我處理了,就無人敢用不孝的帽子壓著你。”
頓了頓,他又道:“你們柳府人丁不旺,半年後我們回到此處時,若是柳式兄妹已然知道改過,還可以重新提拔。”
說道這裡,他溫柔地朝著柳婧笑道:“文景,我這一次做得好不好?”
好,當然很好!他這一手使出,不說別人,便是一心一意忠於柳婧的吳叔等人,也對他信服幾分了。想來再多幾手,她的人,他就全部收服了。等收服了她的人,他再收服她,豈不是關門圍寇?輕而易舉得很?
可是明明,把柳式這種人叫來,是他鄧九郎自己的主意!而對這兩兄妹,她出來前本是做了安排的,一個關係到書院讀書,學業不成不得下山,一個請宮庭出的女官專門教導規矩……
柳婧回眸看向他。
她眸光如水地瞅了他一眼後,靜靜地說道:“恩,郎君處理得很好。”轉眼她又溫柔輕語道:“郎君敗在我手頭三次,是不是從此刻開始,準備一一贏回去?”
她這話一出,鄧九郎好不委屈。他大步走到柳婧身邊,伸手牽著她的手,低低說道:“我一心幫助文景免除後患,文景卻視我如寇仇。”說到這裡,他還應景的垂頭喪氣著。
柳婧轉過頭去懶得理他。
這時,鄧九郎溫柔的聲音又微微揚起,變成了得意洋洋,“柳敏說出那樣的話時,文景竟是惱怒至斯!我很高興,這說明文景愛我念我!”
柳婧的臉一僵,過了一會,她咬牙低語道:“我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這話特有份量,完全是斬釘截鐵!
“那行,我馬上讓乾三把他們叫回來,就說,他堂兄很樂意與柳敏同侍一夫。”
柳婧:“……”
“嗯?真不是?”
柳婧垂頭喪氣的,“……是。”
“是什麼?”
“是惱怒著。”
“嗯?說完了?”
“沒。”
“那就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