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她柳婧還能成為第二個班昭呢。
柳婧想了想,光憑自己識字算數能寫一手隸收的才能,到衙門求個文職,都有可能被看中,就算衙門難進,給某個富商做門客,那是簡單之極。
可是,門客一天能賺多少金?一個月能賺到三四金也算是收入不錯的吧?可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月能賺三四百金的門路啊。
第十天晚上,柳婧在抄完浪蕩子們的雜談後,歪著頭想了想:一冊上好的**價值百金?這錢可真好賺啊,可惜這事太過羞恥,實是不能為。
轉眼她看到另一條又想道:把本朝玉器偽造成先朝玉器,可得利百倍?這個需要有足夠多的上等玉器,以及前朝玉器的樣本才能做,而且還要有專門的工具,沒個二三年只怕出師不了。
這事也不行,她沒有那個時間和金錢去做。再則,父親向來清正,要是知道自己還想靠這種手段來謀利,肯定是寧可死在牢中。
下面還有一條,西南之地暴發疫病,如有才學之士,願意冒名頂替官府指派的人前往疫區為吏的,李府楊府還有肖府中,願拿出二千兩到五千兩的黃金為酬勞,先付三成,在疫區呆留三月後,再支付剩下七成。這條也不行,她還是一家之主呢,離不開。
她看來看去,看到最後暗歎一聲,把卷帛給收了起來。
在第二十天,家裡的金已所剩無幾了。本來,那金上次打點過獄卒後,還剩下三十五兩,可這三十五兩金,叫柳婧用去了十五兩,吳叔和王叔等人又各拿走了十兩金做路費,現在的家裡,又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了。柳母更是眼巴巴地等著老家賣了宅子和店鋪的錢來救急。
不過,柳婧所有的焦慮,在第二十三天晚上,聽了浪蕩子們的述說後,奇異的消失了。
第二十四天,是個大晴天。
這般年節剛過,太陽光便是有也是泛黃無力的,不過今天的太陽特別明亮特別豔,白晃晃地照在人身上,直讓人從頭暖到了腳,倒把初春的寒冷全給驅走了。
柳婧這一天,一直閉門不出,直到傍晚時分,她才坐著馬車,來到了碼頭處。
吳郡做為揚州十三郡之一,來往的貨運船隻特別多,碼頭處總是一派繁忙。
柳婧的牛車停留了一會後,她眯著眼睛看了看西沉的太陽,斯文地說道:“你在這裡侯著,一定要等到我回來了再走。”
“是,大郎。”
走下牛車,朝著西側碼頭走去的柳婧,身影平和安靜。這種儒生般的清雅,與碼頭上汗流浹背忙碌著的庶民們顯得格格不入,特別是當她出現在一個臨時搭建的草棚外面時,就更顯得扎眼了。
當下,一個大漢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著柳婧,順口把嘴裡的草莖吐到地上,咧著黃牙問道:“你這書生,跑這裡來做甚?”
柳婧中規中矩的朝這大漢一揖後,說道:“還請稟報夏君,陽河縣儒生柳文景有大事求見。”
夏公這兩字一出,那大漢立刻收起了臉上的漫不經心。凡是在這碼頭上混的,誰不知道夏君的名號?整個吳郡的浪蕩子,誰敢不給夏君三分顏面?
不過,眼前這個文弱儒生來找夏君做甚?而且他要找夏君,不在夏君的居所,跑到這碼頭上來做甚?
那大漢瞪了柳婧一會後,出於對夏君的敬畏,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哼哼道:“小子不錯呀。行,我這就稟報上去,別怪我提醒你小子,要是你沒什麼事,卻拿夏君開玩笑,那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回答他的,是柳婧再次低頭一揖。
那大漢見她態度堅決,嘰嘰歪歪地轉身走了。
約二刻鐘不到,那大漢走了過來,“小子,夏君要見你。”
“多謝。”柳婧施了一禮,跟在那大漢的身後,朝著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