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大一歲,相貌俊不說,更是嫡嫡親的表兄妹,舅母當婆母,定會把如碧當親閨女兒一樣看待,也不必擔心如碧叫婆婆磋磨,想想真是門難得的好親,兒啊,你說是不是?”
小孔氏臉色淡淡笑著,卻是問著不相干的話,“這是孃的意思,還是爹的意思。亦或者是我兄弟的意思?”
孔二太太想了下,笑著道:
“你爹是樂意的,娘也覺得好,你兄弟向來跟你親,自來待如碧如同親女,這些……你也是知道的。”
我就是太知道了。
小孔氏嘴角扯著笑意,弧度絲毫不變,眼中卻滿是冰冷譏誚,“哦,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卻是沒有往下說了。
孔二太太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意思?明白了——是應下還是不應?
真是的,怎麼就不能給個痛快話。
閨女性子還跟從前一般模樣兒,真是急人!
孔二太太往小孔氏身邊兒靠了靠,
“閨女啊,你這意思……是應下了?”
眼中滿是試探期望。
小孔氏拼命壓抑著滿腹的怒氣,淡淡的道:
“看娘說的,什麼應下不應下的,婚姻大事兒輕忽不得,世子最疼如碧,長女的婚事兒我一人是不敢定下的,不然,回頭世子可是饒不了我。”
孔二太太乘勝追擊,“要不,你去問問世子?”
言下之意,竟是催促著小孔氏立馬起身去問。
竟是急著當下就得了準信兒的意思。
小孔氏越發不願了,不由推脫道:
“眼下這時辰,世子正公幹呢,再不能打擾,不然叫公公知道了,連著世子同我都逃不了好兒。”
她是傻了才去的。
這樁婚事兒她壓根兒能應下的,又何必去問呢!
孔二太太見閨女兒左也不是,右也不成的,顯是敷衍,不由急了,扯著小孔氏衣袖,可憐巴巴的軟了聲調,“閨女兒啊,好歹給娘個準話罷,不然回去你爹再不能饒了我的,便是你兄弟,只看在一個孃胎出來的份上,倆家更親近些有什麼不好。”
於孔家自然無處不好,可於沈家,於如碧而言,卻是一點兒好處看不出來。
不是她勢力,實在是侄子的品行,她再不能放心……
左右思量,小孔氏也不願打太極了,直截了當的說道:“娘,這門親事不行,我不答應。”
孔二太太一愣,正捉摸著怎麼才能磨的閨女兒心軟鬆口,不想閨女兒一下子堵的嚴嚴實實。孔二太太臉色也不好看了,想要甩臉子又有些顧忌,瞧起來怪異的緊,忙追問道:“怎麼了?怎麼就不行了?那是你親兄弟啊!親侄子啊!”
當姑姑的在,怎麼就能這麼狠心!
小孔氏迎著孔二太太控訴的眼神兒,半點兒不為所動,“我知孃的意思,也知道爹孃的打算,無非是看著我兄弟不成器,想要聯姻,幫著扶侄子一把,爹孃為我兄弟的心,就跟我為如碧一般,殫精竭慮,費盡心思……便是如此,我才不能應下,娘您別急,我一一給您分說清楚。”
抬手止住孔二太太的張口欲言,小孔氏神情冷靜,娓娓道來,“您說那是我親兄弟,是了,自然是的,可如碧是我十月懷胎嬌養長大的寶貝兒女兒,您想要我拿親閨女兒貼補兄弟,恕女兒再不能辦到……我兄弟是您和爹的心頭肉,為著兒子孫子,您和爹什麼都願意幹,如碧雖也是您和爹的外孫女,可惜到底遠了一層,人心從來都是偏的,您和爹為著兒子孫子打著如碧的主意,其情可免,我卻不能釋懷。如碧也是喊您和爹一聲外祖母外祖父的,您只看著孩子純然一片孺慕之情的份上,但凡為著如碧考慮一二,今日一番話,您再不能這般輕易的說出口,且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著女兒